居應書一怔,旋即道“那又怎樣灌頂之后,他跟我們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如果他知道燕離修的是太白劍經,一定不會說出這種話。
“他一直比我強,我才能看到自己的缺陷。”余秋雨道。
居應書嘆了口氣,道“所以說你們劍客的思路挺讓我費解的。跟我進來吧。”
守陽觀不大,門前一個香爐插滿了線香,殿門口坐立兩個石燈籠,點著長明燈。
大殿供奉著修行始祖玄玄子與道庭之祖玄星子。
雙圣并立,香火十分旺盛。
神案下黃蒲團上坐著一個五十出頭的道人,身材欣長,臉頰瘦削,須發烏黑,長到胸口下方,頭上束一個端正的十字冠,穿一件深藍色的道服。
“晚輩天劍峰余秋雨,見過清平道長。”余秋雨執了一個弟子禮,朝著道人喊道。雖然有些干巴巴的,但以他的性子,能做出這等姿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黃少羽正經嚴肅地道“末學后進黃少羽,見過清平道長,在見到道長之前,晚輩絕不相信,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仙般的人物”
道人自然便是趙樂山。
趙樂山從蒲團上緩緩地轉過來,他的眼睛又細又狹,破壞了他整體的仙風道骨。不過神情倒是很平淡,看都不看黃少羽一眼,只淡淡地看著余秋雨,開門見山地道
“應書一直不肯說你的來意,說要當面指教。你現在可以說了。”
黃少羽被當成空氣,有些生氣起來。這個道士分明半點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搶著開口道“好教道長知道,日前有一宗冤假錯案,情況極其復雜,波及到了我跟秋雨的朋友,想請您出山撥亂反正。”
“本座讓你說話了嗎”趙樂山淡淡地瞥了黃少羽一眼。
“你”黃少羽大怒。
但趙樂山僅僅是放出些微的勢氣,立刻叫黃少羽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你手上沾了多少無辜人的血”趙樂山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如果不是看在應書的份上,本座怎么可能讓你進觀”
黃少羽心中一顫,下意識地退了兩步,咽了口口水,再也不敢吭聲了。
余秋雨組織了一下言語,深吸了口氣,道“我一個朋友失去了大考資格,想請前輩做說客。”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趙樂山的目光重新放回余秋雨身上,“太子做出的判決有理有據,便是換成本座,也會做出同樣決定,此事斷然無可更改的。”
余秋雨的心一沉,道“前輩”
“勿要再說,走吧。”趙樂山擺了擺手,自顧自轉了回去。
三人從觀中出來,居應書歉然道“師叔一向講究因果報應,他并不是不肯幫你們,而是找不到幫你們的理由。”
“我看他就是害怕朝廷拆了他的破觀”黃少羽忍不住怒火道。
居應書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道“黃施主慎言,守陽觀與純陽觀一體同根,這世上還沒有人敢拆我們純陽觀”
話語里頭,自有一股超然的自信,是黃少羽這種“草根”所無法領會的。
“你閉嘴吧”余秋雨瞪了一眼還要反駁的黃少羽。
黃少羽悻悻地閉住嘴巴,正走間,迎面看到一個邋遢大漢走過來,不禁疑惑道“沈萬舟”
沈萬舟徑自地走到了他們跟前,對著余秋雨道“跟我去東宮。”
余秋雨也認出了人,怔怔道“東宮”
“我有辦法叫太子收回成命。”沈萬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