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我手里,你不過就是個死字。”伏見古怪地笑了起來,“可是落到他們手里,你想死都不能了。”
正說間,那三道氣息已然來到,其中一個矮壯的男子憤怒地咆哮道“伏見,我說過他是我的獵物,你區區一個新人,也敢無視我的警告”
伏見不理他,而是笑著對燕離說道“喏,這個人叫獸王的亥,他有一個古怪的規矩,你殺了他的寵物,他就要你來代替死去的寵物被奴役。你想被奴役嗎”
燕離目光一閃,忽然悠悠地說道“其實,我是來加入你們奉天教的。”
誒
四個奉天教徒明顯一愣,然后他們便上上下下地掃視燕離,似乎分別在自己心里進行了一番“品頭論足”。
獸王沉聲道“那你為什么要殺害我的寵物”
燕離認真地道“不證明我的實力,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你們只會發笑。”
四人面面相覷。
貪婪的夏殷微微瞇起眼睛,“你身上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沒有”
“我最值錢的就是這條命。”燕離聳了聳肩。
“嘁”夏殷嫌棄地撇了撇嘴,然后掉頭就走,“交給你們處置了。”
“這個人的命是我的”伏見冷冷地道。
“還輪不到你這個新人”獸王瞪過去,殺機畢露。
這個時候申吞忽然動了,二人的目光直逼過去。
燕離緊緊地按住劍柄。
申吞在他身上嗅了嗅,卻沒有任何發狂的跡象,而是做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動作像一條小狗似的蹲伏下來,咬著一根手指,流著涎水,可憐兮兮地說“我餓,想吃肉。”
燕離想了想,從儲物袋取出一塊熟牛肉,遞了過去。
申吞眼睛一亮,當即把頭伸過去,一口就吞了熟牛肉,然后熱切地盯住燕離,除了沒有尾巴外,活脫脫一條向主人乞食的狗。
對燕離來說,沒有再比這更遭的情況了。
奉天教是個什么樣的存在,他的心里再清楚不過,連天策樓那樣龐大的組織,都摸不到這個教派的半點根腳。
目前掌握的線索都非常淺顯一個是他們圍繞著某個目的在行動;一個是他們每個成員的修為都捉摸不透,并且都身懷一項或多項堪稱神通般的秘技,以此延伸出各種各樣的招式,再以此延伸出名號。
名號是什么
那是方便別人記住你的別稱,同時也是你這個人的標記。
只有獨特的東西才會讓人記住,在江湖上不乏因為某項絕技出彩被人印象深刻,進而被以此作為名號的江湖客,但他們的名號全部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奉天教徒響亮。
奉天教徒這四個字就好像有一股神秘莫測的魔力,因為他們每一個都在某個方面特別出彩,可以說做到了極致,加上棘手的不死之身,幾乎沒有人愿意跟這四個字扯上關系。
燕離本來也很不愿意,因為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現在他不得不去觸碰這麻煩,深入了解奉天教,不然就無法調查出龍神戒和白家滅門之間的聯系,進而找出背后的兇手。
可是他也絕不想就這么快的沒有準備地深入敵穴,那跟找死沒什么區別。
“在我想殺而沒殺掉的人里面,你是唯一一個被我記住臉的人。”伏見邪惡而且古怪地笑著,用流利的通用語道,“當然不是因為你長得有多么瀟灑,而是看到你的臉,就會讓我想起死去的大和尚,越偉大的犧牲,越能成全更多的人,不是嗎”
燕離淡淡道“越偉大的犧牲,越能給你快感。”
“聰明。”伏見邪惡地大笑起來,“像你這么聰明的人,定能理解我的需求,真想把你收在手底下,可惜想毀滅你的欲望,比尋求理解更加強烈。”
他忽然收斂了笑容,如獵豹般弓伏著身子,殘忍地說道,“乖乖受死的話,我就留你一具全尸。”
燕離看到的不是一個異族,而是一個忠于欲望的野獸。
這個世上也很少人能像他這么純粹了。
因為純粹,所以強大。
“話也不能全讓你說。”燕離道。
“你想說什么”伏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