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了”燕離猛地一腳踩下去,冷漠地說道,“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任何華麗而且天衣無縫的理由,都只是逃避現實的借口。只要活著,人就要不斷地走下去,向著最終的那個目標。死亡或者前進,你選一個吧”
“我選擇死亡”羅開達咬牙道。
“好。”燕離厲笑一聲,從乾坤袋里取出一個罐子,正是孤鷹用來裝噬魂蝶幼蟲的那個,“這是噬魂蝶的幼蟲,我從孤鷹那里得來的,你作為他的屬下,應該不陌生吧。”
羅開達的瞳孔驟然收縮,“大人的東西,你怎么會有”
“因為他已經死在我手里了。”燕離說著打開了罐子,將里頭剩下的最后一條幼蟲放到了羅開達的鼻孔下,“最后給你一個機會,說還是不說”
羅開達的身子開始微微顫抖,感受到不斷扭動的幼蟲,他的恐懼被無限放大,最終頹然地說道“我,我回答你的問題你要答應不能殺我”
燕離嘴角微揚,將幼蟲收了起來,道“第一個問題,你所在的不良府聽命于誰”
羅開達遲疑了一下,道“江湖鎮的不良府是自制的,我們都是江湖鎮的居民用錢雇來維護治安的。”
“那你為什么要聽命于緝魔堂”燕離道。
“是陸展堂說你殺了林舉星,我才帶人來的”羅開達懊惱地道,“沒想到他在利用我”
“回答錯誤”燕離緩緩地打開罐子。
“別,別,是我收了陸展堂兩顆靈魂石他說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與我無關的”
人的意志一旦崩潰,就會一瀉千里。
燕離的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只聽這個回答他就知道,羅開達知道的東西很有限,并且大大出乎了他原本的推理。
原本他認為江湖客棧、不良府、緝魔堂三者必定有所聯系,可因為某些事情的發生,這三者卻又各自錯開,變得毫無關系了。
但也并非毫無收獲,至少已經鎖定了敵人。
“最后一個問題。”燕離淡淡道,“緝魔堂聽命于誰”
“緝魔堂聽命于誰,閣下不如親自到我們分舵來問如何”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黑衣人乘著夜色無聲無息來到,其中一個古怪地笑著道。
陸展堂回到住處,便瘋了一樣摔杯砸盤,將房間里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一遍后,才從暴怒之中恢復冷靜,“堂主什么時候到”
一旁的酒肉和尚依然滿帶著笑容,“快了。和尚以為,你不應該那么沖動,若是那個人知道你惹采薇姑娘不高興的話,就算是堂主也保不住你。”
“又不是沒死過。”陸展堂淡淡說著,不知從哪兒取出一壺酒灌了起來,“姑且再信她一回,立刻派人去找那小子。”
“回來的時候,和尚已經叫了。”酒肉和尚道。
陸展堂抬頭望著酒肉和尚,不無諷刺地道“外界都說我陸展堂心狠手辣,不存善念,你這個和尚當的還真安逸。”
酒肉和尚笑而不語。
“多少年了”陸展堂道。
“什么”酒肉和尚道。
“你這副樣子多少年了”陸展堂道。
“七年還是八年”酒肉和尚輕聲道,“和尚當了和尚后,已經記不清楚了。”
陸展堂還想說話,房間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堂主到了,要二位大人立刻過去見她。”
二人即刻起身,跟著來到了一個堂屋。
緝魔堂在江湖鎮的分舵,是個不大不小的兩進宅院,二人來到堂屋,見一個全身都裹在黑衣之中的影子坐在首位,心中一凜,趕忙上去拜見,“堂主”
“事情辦得怎樣”那黑衣人吐出來的話語雖然冷冰冰的,但較為尖細柔軟,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還,還沒辦成”陸展堂緊張地說道,“不過快了,我們已經掌握了那小子的把柄,很快就可以逼他就范。”
“我是怎么交代的”女堂主冷冷道。
“您說在劍庭開啟山門之前,物色一個足夠資格拜入劍庭的人,在您來之前讓他乖乖答應跟我們合作。”陸展堂道。
“人呢”女堂主道。
陸展堂抹了抹額上冷汗,“是這樣的,我們選的目標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