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記得,上次丹在醉酒之前說的一句話找到“龍神圖”,就可以找到圣母。
可是緝魔堂的人又說那件秘寶與天之原相關,并沒有提到過“龍神圖”三個字。
“對,也不對。”丹搖頭晃腦地說道。
燕離見狀,趕忙繼續追問,以免對方醉倒又不了了之,“什么意思”
“呃龍神圖和別的仙器是不一樣的”丹打了個長長的酒嗝。
“哪里不一樣”燕離道。
“龍神圖是修行始祖玄玄子祭煉的仙器”丹斷斷續續地說道,“閻浮世界誕生的第一件仙器,秉性高傲,自玄玄子之后,再也不會認人為主,它只會挑選有緣人,進入傳說中呃藏著長生不老秘密的天之原”
燕離心中一震,道“找到龍神圖,就能進入天之原,就能見到圣母”
“不錯”丹說完這兩個字,“砰”趴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燕離嗅了嗅,從那酒葫蘆里傳出來的味道,赫然是天外有火。
“難怪醉得這么快。”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將之搬到了床榻上,然后坐了回去,連喝了兩杯茶平復心情。
沒有什么比找到仇人確切的線索更讓人激動的事情了。
有件事很容易推測圣母很多年前便被龍神圖選中,所以她才能進入天之原。
被選者,也就是有緣人需要什么條件
懷著這個疑問,他望向熟睡中的丹,無奈地放棄了叫醒他的想法。
來到窗前,推開窗門,清冷的月輝鋪照,尚還冰冷的夜風習習。隔壁大院的早春的桃花,似乎綻開了一點點,像一張張欲言又止的笑臉,又像她偶爾似露未露的笑顏,美得讓人癡迷。
“你在做什么呢”他癡癡地望著,取出一壇酒慢慢地喝著。
酒入愁腸,方知相思難治。
“紙鳶,雖然復仇是什么也得不到的,但我不能停下。再等等再等等”
他放下酒壇,取出刻刀和一截木頭,慢慢地雕了起來。
奉天教眾一行人出了紅月酒樓,便進入一個小巷。
“又不能殺他,好煩好煩好煩”禿鷲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突然又獰笑起來,“亥,即使牽魂花還在,也不能保證他沒有二心吧不如我再回去試試”
“你敢”獸王冷冷地瞪過去。
禿鷲冷笑著道“我告訴你,這個人的動機絕不單純,如果不是蓮意外發現他出現在江湖鎮,我們還未必這么快就重逢。”
“有什么問題,一概算我身上,跟你無關。”獸王淡淡道。
夏殷怪笑著道“可惜是個窮酸鬼。”
“通常來講,像他這么樣的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是會愛惜自己羽毛的。”巢在一旁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反常即有妖,通常來講,這個年輕人心里沒有一點別的想法,老頭子我是完全不信的。”
“一個不安定的因素。”蓮也冷冷地作出了結論。
“奉天教不需要忠誠。”獸王不以為然道,“而且這次的任務,剛好他能起到獨一無二的作用,還是說,你們有誰能取代”
“頑固。”禿鷲撇了撇嘴。
“哇,阿爹變成怪物啦,快跑呀。”
“怪物來吃你們啦,還不趕緊跑哇啊哇啊”
經過一個民宅,一個大人戴著某種星隕獸的面具,正在和幾個小孩兒玩耍,似乎是裝扮怪物吃人的戲碼。
成串的銀鈴般的笑聲,在小巷子里來回蕩漾。
蓮忽然停住了腳步,遠遠地看著,從來都沒有波動的眼睛不知何時充滿了痛苦的神色。
眾人跟著停了下來。
禿鷲面無表情地抱著膀子,靠在了墻壁上,“麻煩死了。想哭就哭吧。”
蓮面巾下的嘴唇緊緊地抿著,過了片刻,忽然抬腳,“走。”
接下來顯得有些沉默,沒有交談,不多久進了一個宅院,各回了自己的房間。
那個和蓮一樣蒙著面巾的少女跟著蓮進了房間后,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青檸姐姐,那個人便是另一個真正的奉天教徒的候選者”
“嗯。”蓮徑自走到床榻上盤膝坐下。
少女早已習慣了蓮那近乎于殘酷的自律除了任務外,所有時間都用來修行,沒有娛樂,沒有閑談,沒有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