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任何人聽來,都恐怕會當成一個笑話。
燕離卻笑不出來。
在這一張吊兒郎當的嬉皮笑臉背后,有一段讓人心酸的過往。盡管夜小浪用敘述式的口吻不經意地說出來。
“喏,”夜小浪把燒雞拋給燕離,“你不是想吃肉么我自己烤的,不嫌臟的話,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燕離實在餓得慌,接過燒雞就想啃。
“等一下。”夜小浪突然叫道,迎著燕離疑惑的眼神,他的眼中透出淡淡的憂郁,“你知道我小時候很可憐的,每次看到別人吃,我就總在想,長大了有錢了,一定不要看著別人吃,別人在吃的時候,我一定也要吃這是我最后一個了,你等我出去了再吃。”
燕離還愣怔的時候,夜小浪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疑惑地皺了皺眉,卻沒在意,拿起燒雞咬了口,嚼了嚼,臉色剎那間變得通紅,然后“啊”的一聲,從他口中居然噴出了火來。
這不是形容詞,是真的噴出了火,“哧啦啦”把帳篷給燒著了。
烈火以燎原之勢,點燃了臨近的數百頂帳篷。
在雞飛狗跳的臨時營地中,傳出燕離憤怒的哀嚎,“夜小浪,你這個畜生,我不宰了你就不姓燕”
在無盡荒原后面,是劍庭設的一個個臨時營地,每個闖過的修行者,都會被安排在一頂帳篷里休息。
燕離這一個臨時營地的負責人跟他還不陌生,便是那愛燒菜不愛練劍的劍客,有鐵鍋劍客之稱的羅方朔。
同時,羅方朔還是這個營地里的大廚,負責做飯給修行者吃。
此刻他跟燕離站在一起,欲哭無淚地望著被燒成灰燼的臨時伙房,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而罪魁禍首夜小浪早就不知所蹤。
他悄悄望了一眼燕離那涂了厚厚一層藥膏的嘴,強忍著不敢笑出來,小心翼翼地說道“那,那個,小浪師弟就是喜歡惡作劇,我,我們藏劍峰經常被他光臨,懲罰了很多次都沒用,七脈上下對他都很頭痛呢。”
他試圖安慰燕離,連劍庭七脈都招架不住,何況你勢單力孤一個人。
燕離陰沉著臉道“你也吃過這玩意”
“沒,沒”羅方朔道。
“你應該試一試它的滋味。”燕離幽幽地道。
羅方朔小心翼翼地挺了挺胸膛,“我是個廚師來著,聞得出斷魂椒的味道。何況小浪師弟還在里頭添加了火羅粉,正常人都能聞出來的”
燕離一把抓住羅方朔的胸襟,冷幽幽道“按你這么說,我不正常”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羅方朔欲哭無淚地連連擺手。
“他是哪一脈的”燕離道。
“小浪師弟嗎”羅方朔連忙應道,“他,他是論劍峰的。”
“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燕離恨恨地松開羅方朔,“你去,給我配一副斷魂椒調料,要比他更多十倍的火羅粉的劑量,不把他的狗頭烤熟,難消我心頭之恨”
“這”羅方朔有些猶豫。
“不然我就揍你”燕離目露兇光。
真不知道誰才是劍庭弟子,羅方朔又一次欲哭無淚,只好乖乖地配置去了。
燕離拿到之后,徑自地朝第二個試煉地點而去。
“你不休養休養嗎”羅方朔吃驚地道,“獵鷹峽谷很危險的”
燕離沉著臉又走了回來,“弄點吃的,我快餓死了”
“那,那你等會。”羅方朔當下就地取材擺了個火灶,從乾坤戒內取出豐富的食材,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
燕離到一邊盤膝坐定,不知是否轉化為魔族的緣故,被燒傷的部位僅僅半個時辰就恢復如初,他擦去藥膏的時候,羅方朔已經燒好了滿桌的菜肴。
他也不客氣,徑自狼吞虎咽起來。
這一開吃,才發現和沈流云的廚藝對比起來,簡直好吃到想哭。
這時四個劍庭弟子抬著兩個昏迷的修行者來到營地。
他認出其中一個竟然是龍傲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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