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神情恍惚,心底驀地空空的沒有著落。
過了會兒,她低聲道“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跟你交易么”
“為什么”
“柴剛還有一個兒子,師從宮延亭,整個臨安郡最強的武夫”李香君臉色蒼白,“得罪了宮家,根本逃不出臨安郡的”
她抿著唇,道“我可以給你想要的東西,你拿了名額,趕快走吧。”
燕離意味莫名地說“那你呢我若是逃了,柴二公子會放過你么”
李香君內心慘淡,面上卻不顯露“人又不是我殺的,他們不會為難一個弱女子的。”
她雖是弱女子,卻有著很多男人都沒有的爽快利落,半個時辰后,便已帶著燕離來到了縣衙。
方縣令身材發福,笑瞇瞇的大餅臉,像一尊彌勒佛。
“沒想到李大家親自登門,本縣不勝惶恐啊。”他說完看了看燕離和站在他身后的魁梧男子,道“這二位是”
李香君輕聲道“我表弟燕離和他的朋友。此次登門有件事要麻煩方大人。”
方縣令笑呵呵道“好說好說,李大家開口,本官當無不應。”
李香君道“我表弟想要書院的舉薦名額。”
方縣令的笑容一僵,咳了一聲,道“這個,李大家,別的本官可以答應你,舉薦名額事關重大,歷來需要考核,最優秀的那個人才能拿到名額。恕本官冒昧,燕小兄弟戶籍所在何處若是不在本縣,只怕連考核資格”
“方大人”李香君冷淡打斷,“若不是情非得已,香君不會上門煩擾,大人若是應下此事,香君絕不再提往事,另外還有重酬”
方縣令聽見“往事”二字,臉色有些難看,思慮良久,他艱難點頭“既然李大家開了口,本官就冒一次險,還望”
“且慢”
就在這時,從外堂走進來數人,為首是個黑衣黑帽的捕役,像個領路人,臉有為難,朝著方縣令頻使眼色。
開口的是走在第二位的華服少年,看著十八九歲的年紀,頭束玉冠,眉目隱隱透著一股子目空一切的傲慢。
他走進來便冷冷喝道“舉薦名額何等珍貴,說給人就給人,你這官當得比太守還要大”
方縣令本來心中惱火,但見捕役的眼色,心知來人惹不起,便賠笑道“未知這位公子是”
“宮家宮彥君。”少年又指著身后的青年,“他是我師兄柴榮,你應該知道我們的來意吧”
少年說完,眼睛在堂內掃視一眼,然后發現李香君,不由眼睛放光,竟是再也挪不開了。
“宮,宮家”方縣令霎時出了一身冷汗。
不只是他,李香君的小臉也開始變化,她沒想到柴二公子那么快就回來了,心里十分惶恐不安。
少年身后的青年正是柴二公子柴榮,他淡淡開口“方大人,我柴家命案有頭緒了嗎”
“還,還沒”方縣令擦了把汗。
“沒有頭緒,”柴榮的眼睛突然射出厲芒,“你不去查案,還在這里招待客人招待的還是此案的嫌犯,你知法犯法,該當何罪”
“這話應該方大人問吧”
燕離安坐不動,悠然開口。聲音不大,但極富磁性,所以他一開口,所有人的視線就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他從容自若地說“大夏皇朝律令,誣陷上官,重打七十,若是刁民,還要罪加一等,剝除戶籍,刺配元州。這位柴二公子當堂誣陷方大人,你們還不把他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