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作為人體與天地溝通的渠道,愈是到后面,作用就愈是明顯,就算用膝蓋想也知道,這道法門的珍貴,已經不能用價值來衡量。
除此以外,在小劍沖擊的過程里,五道河流又會散發一些余力出來,沿著冥冥之中的脈絡,匯于一處洼地似的小水坑,這便是中丹田了。
雖然只是一些余力,可就這一下子,就比燕離以往收集的半年加起來的“碎屑”還要多。
元氣不斷地匯集過來,不斷地挖掘著小水坑,使之變成了大水坑,這一過程對燕離來說,實在太美妙了。
一個時辰后,燕離意猶未盡地睜開眼睛,只覺精神狀態前所未有的好,微運元氣,胸腔似有汩汩的水聲涌動,對他來說,無異于仙音妙樂。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但修行也不宜操之過急,每天一個時辰練氣,已經是極限,再練下去,就會開始損耗精神,百害而無一利。
感受著胸口處澎湃,他估算最多不超過十天,元氣的量就能達到五品的標準,只要這幾天緊守心神,加強對元氣的控制力,就能暫時擺脫詛咒的陰影。
平復心境,開始打坐。
修行是完善自我的過程,所以修行不單單是鍛體練氣,還要修心。
圣人一日三省吾身,別人怎樣燕離不知道,他自己每天最少入定一次。
半個時辰后,他取了舉薦文書,來到酒樓大堂,叫了幾個飯菜。
此刻大堂內坐滿了人,都是各州縣拿了舉薦名額的修行者,他們成群,高談闊論,講些各地風俗人情,但更多的還是在討論書院和時局,譬如書院某個女教習長得如同天仙下凡,又譬如燕龍屠殺死魯啟忠后,引發的一系列事件。
其中最吸引人的還是西涼軍機院挑戰書院的消息。
燕離對這個倒是挺有興趣,但這些學生都是道聽途說,一知半解,他也只是聽了個輪廓。
“這位兄臺,在下連海長今。”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件竹綠袒胸直領,氣度灑脫不羈,拿著把折扇的男子走到了燕離桌前,笑容可掬,半拱手道“你看大堂都坐滿了,能不能讓在下借個位置”
修為掙脫了桎梏,效果立馬體現。
燕離掃了一眼那男子手中的那把折扇,猶如金玉打制,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寶器,只有三品武夫以上才能擁有的神兵。
他賣給掌柜的雪簫,就是一件寶器。
“這里又不是我家,你愛坐便坐,有什么好問。”
自稱連海長今的男子當即坐下,像個自來熟一樣笑著說“兄臺一看便知是拿了名額的舉子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在下盤桓永陵已久,待交付文書以后,不如讓在下領兄臺到處走走”
燕離懶得搭理,自顧自埋頭扒飯。
連海長今也不在意,又笑著說“聽說了嗎,今天早上有個傻瓜,將價值數萬兩的寶器賤價五百兩賣給了這里的掌柜,叫什么來著哎呀,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燕離道“燕離。”
“啊對燕離,兄臺怎么知道的”
燕離有些搞不清楚這人是真傻還是裝傻,他聳了聳肩,道“因為我就是那個傻瓜。”
連海長今一怔,正要開口,門外卻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京兆府抓捕兇犯,通通給本公子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