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燕離的長劍斷成了兩截,他的臉瞬間變得無比蒼白,他身上原本透出的隱隱約約的元氣氣息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在那個瞬間被完全抽干了一樣。
敗了嗎
眾人不由自主地冒出這么個念頭。
豈料那侯東群的腳步卻沒能停下來,他“蹬蹬蹬”地往前,然后停住,似乎想要轉頭,卻聽到“嗤”的一聲,就見一道血柱噴涌而出,他那顆頭顱竟從他頭上滾落下來,骨碌碌地滾下臺去了。
萬籟俱寂
燕離背對著尸體,眼神悠遠深邃,輕聲呢喃,“把我的不吉,送給你。”
“不可能”
人群里突然爆出一聲難以置信的怒吼,眾人循聲去看,卻是京兆尹的公子余牧人。
余牧人像是看見了鬼一樣,滿臉的難以置信與驚懼。
場內只有寥寥幾人能理解他的心情,唐桑花便是其中之一。
她的美眸閃爍著絲絲異彩,再次回顧燕離從頭到尾的表現,后者始終沒有展露劍勢,可在最后一瞬,卻爆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勢氣。
通常來講,勢氣都是在激戰的過程里節節攀升,在武道這個境界,是絕沒有例外的,除非超越了武道,達到真人境界。
可是燕離才多大整個神州大地才幾個真人
事實上,確實沒有例外。
燕離只是突然領悟了洗心訣的奧妙而已。
說穿了并不復雜,反而有些簡單得過了分。
他利用外衫包裹劍器,使得外部擊打力滲入劍身,留存的時間更長,給了他充分的準備運轉法門,一點一滴,將侯東群的力道吸收儲存,然后輔以己身元氣爆發出來。
當然,只是洗心訣還不夠。
每出手,必全力。
而這,正是真名帶給他的第二項好處。當然,是真正的真名。
所以,實際上燕離只有一劍之力,這就是為什么他一直在防守的緣故。
燕離不動聲色地站定身子,不讓人瞧出自己的異狀來。惋惜地看了一眼斷劍,重新購置,可是要花上一大筆錢的。
“勝者,燕離。”公證司的官員一看侯東群的頭和身體分了家,立刻頒布結果,揚長而去,顯然對此早已見怪不怪。
燕離緩過了氣,旁若無人地走到無頭尸身旁,從侯東群懷中摸出那二千兩票據,滿意一笑。
此時此刻,對著還在滲出血液的無頭尸體,他的笑容多少有點滲人,大部分人從此暗下決心,絕不招惹這個煞星。
從演武臺回到書院,眾人各自來到自己所在的堂座。
燕離所在的甲字堂座,只有二十來人,前十依然有數人缺席,余下的也都是不弱于侯東群的強者。
實際上,被分到甲字院的,都是有希望進入內院的種子,是書院特意挑選出來的,讓一群優秀的人集中在一個地方,可以促發競爭,至于良性還是惡性,在這個修行者橫行的時代,強者才有話語權。
甲字堂座位于靠近藏書閣的位置,其實就是一個私塾的放大版,只不過周圍場地十分空闊,還有各種“器材”。
學舍里,二十來號學生按著學號分坐,教習一直沒來,嘻嘻哈哈鬧個沒完。
“給我坐好”
這時突然走進來一個冷面中年男子,他一進來,學舍里的氣溫立刻降了好幾度。
幾個認識此人的,臉色微微一變,暗自嘀咕怎么是他
“我叫蔣長天,曾經是個強盜。”中年男子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