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殺我,我怎殺得了你”燕離臉色平淡地轉身,向余牧人走去。
石敢當并不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但不甘與懊悔卻讓他雙拳緊握,他無法接受這樣輸了比試。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車夫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燕離,我記住你了”軍令如山,石敢當咬咬牙,大步走向自己的坐騎。
“在永陵當街斗毆,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就在這時,前方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并向兩側排開。就見一列清一色黑藍色勁裝的捕快排開人群進來,為首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件緋色飛魚服,披著大氅,腰間配著制式苗刀,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干練和精明。
余牧人面露驚喜,想了想,也不顧顏面,徑自鉆入人群里。
燕離剛想追上去,就被團團圍來的捕快給包圍。
那男子排開人墻走過來,先淡淡掃了一眼燕離,才望向西涼車隊“原來是西涼來的貴客。不過你們也太放肆了,站在這片土地上,請一定要時刻記住,這里是永陵,念在不知者不罪,這次就算了。”
說完,他走到燕離身旁,在他耳旁低聲道“本官是京兆少尹嚴紹群,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不要再纏著我家公子,那枚玉佩就算我家老爺送給你的禮物,記住了”
燕離嫌惡地退了兩步,然后開口“很公平。”
嚴紹群滿意點頭,“算你識相。”
不料燕離緊跟著道“你以為我會這么說”
“好個刁民,”嚴紹群目光一冷,厲聲喝道,“天子腳下,無故攔截西涼車駕,與之斗毆,不教你嘗嘗京兆大牢的滋味,你還不知道這個天下是誰統治的給我拿下”
一眾爪牙獰笑著圍了過來。
“慢著。”燕離的眼神變得分外凌厲,語氣卻十分平淡,“我是書院的學生,皇朝律令,學生犯法,刑事以下罪責全由書院處置,若有冒犯,便宜行事這是武帝在位時期親口訂立,你敢抓我,我就敢讓你等血濺當場”說罷右手按劍,一副隨時會出鞘的模樣。
那些個爪牙被他凌厲眼神一掃,竟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然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長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紛紛拿眼睛去看嚴紹群。
嚴紹群正要開口說話,卻又被打斷。
“書院的人你也敢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找流云姐姐,治你們一個欺君罔上的大罪”唐桑花眼看二千兩到手,卻被他從中攪和,可想而知的惱怒。
嚴紹群冷冷瞥了她一眼,道“沈流云只是一個教習,她也想治我的罪書院的書白讀了什么叫欺君罔上搞清楚這些,再來同本官說話。”
燕離悠悠地說“真是有趣的很,同為朝廷效力,這時候卻相互傾軋,讓軍機院的人在旁邊看笑話,要是讓圣上得知,你頂上烏紗不知道還保不保得住啊對了,現在你的手下里面一定有人在策劃告密,你不下來,他們也上不去嘛。”
嚴紹群的臉色終于變了,他受命前來阻擾,目的已經達成,此時不退,更待何時。
“我們走”
回去的路上,唐桑花帶著討好的意味,嬌滴滴地說“燕離,還是你的話管用,一下子就把他給嚇走了。”
燕離淡淡道“每個人都有他的弱點,抓住他的弱點,就等于抓住了他的命脈。這一點,難道你在山里打獵時,沒有領悟嗎”
唐桑花暗惱不已,面上依舊掛著嬌笑“討厭,人家不習慣打打殺殺的,才不會去打獵呢。”
她的眼珠子轉呀轉,然后拿出玉佩,遞給燕離道,“這是你的戰利品,快拿好囖,可別掉了哦。”
燕離接了過來,然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是不是少了點什么”
唐桑花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哪里有呀”
燕離道“我不希望破壞我們之間的默契,但如果你執意要如此”
唐桑花氣呼呼道“你就不能偶爾讓讓人家嗎人家好歹也是個人見人愛的美少女。銀票我是不會還你的,我現在就去找余牧人,把他身上的東西扒光了,送到你面前,可以了吧”
燕離嘴角揚起,道“那你去吧,我等你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