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龍魂槍。”白衣人冷漠依舊,“在下蘇羽,請教二先生高招”
劍器舞動如花,氣機沸騰如油。劍勢的凝聚,似乎已經達到某個臨界點。
然而就在此時,酒肆的門口突然又出現一個人。
這個人很普通,很普通。
頭上綁著方巾,粗布的麻衣,袒胸露乳,踩著木屐。不論在什么地方,這種裝扮的人總是遍布大街小巷,就好像某個拐角處面攤的老板。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普通的人,使燕朝陽身上的氣勢突然間收得干干凈凈。
他轉身,拋下一句,“不打了。”
什么解釋都沒有,就這樣走了。
直到燕朝陽跟著那人走入酒肆,蘇羽才反應過來,氣機反沖,險些沒吐血。他的臉頰微微抽搐,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心里竟有種莫名的輕松。
他在原地站了許久,最終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他嘆的不是因為自己的緊張,而是這個時候,竟然沒有勇氣沖進去。
他不是怕疑似面攤老板的普通人,他是怕打破姬紙鳶和燕山盜暫時的默契,尤其是在這個敏感的時期。
疑似面攤的普通人,其實真的很普通,他并不是一個修行者。
進了酒肆,徑入內屋,他便恭恭敬敬地單膝點地,喚道“屬下袁承汐參見二先生。”
原本他對著一個酒肆的老板如此恭敬,就已經是一件奇怪的事了。更奇怪的是,這個酒肆老板的身份一點也不普通,這說明他的身份也不普通。
事實上確實如此,在普通人眼中,袁承汐只是一個名字有點講究的、面攤的老板而已,但其實他卻是野狐營一個小首領,在京都永陵這個地方,擔起各路情報調查、分析、匯總的重責。
京都所有的眼線和暗子,都由他一人負責,甚至有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為燕山盜服務。
他雖不是修行者,在燕山盜里面,身份地位卻比一般修行者高很多。
燕朝陽臉上依舊是慣常的冷漠,問道“何事”
語氣冷硬如鐵,熟悉他的人,都能察覺到語氣的變化。
袁承汐的身份太重要了,假如他一暴露,野狐營在京都的眼線暗子將全被連根拔起。可就是如此重要的一個人,卻在這個時候不加掩飾地找上門。
袁承汐想了想,卻沒有開口,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上面畫了一朵桃花。
當然,他的畫技想必連三流都排不上,要不然也不會像一張燒餅。
燕朝陽沒有笑,他端詳片刻,道“在哪”
他沒有問是什么在哪,袁承汐卻立即明白過來,有些興奮和激動地說“二,二先生,難道他就是那位大人的公子”
“在哪”燕朝陽緩緩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