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大量的刑卒從外面涌了進來,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唐桑花被這么一耽擱,也成了籠中鳥。
她索性停下來,與燕離背對背相抵,一面警惕著刑卒的動作,一面低聲道“姑且不論能否逃走,千萬不要暴露身份,否則必死無疑”
燕離自然知道她話中之意。
以姬紙鳶對黑道的零容忍度,得知書院重點培養的學生居然與黑道勾結,僅這一點,即便被當場擊殺,也沒人會責怪大理寺。
“混賬混賬混賬”穆東風的手顫抖起來,臉色變得極為可怕,盯著燕離,“你竟敢你竟敢”
忽然,他瞥見燕離下肋處的一道血口,便又冷笑起來“小子猖狂,還不是逃不過我的刀。”
五品武者對上三品武夫,沒被一擊必殺已是僥幸了,想全身而退基本不可能。
別看只是一道血口,刀上附著的內勁卻在燕離體內肆虐,目前他也只能勉強壓制,想要驅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穆東風的心情一下子轉變。他低聲笑了起來“蟲鼠之輩,躲在貧民窟的臭水溝里還安全一些,膽敢出來招搖,污染皇城,千刀萬剮都不足以贖你等的重罪。”
“蟲鼠”唐桑花氣得直跺腳,“你瞎啦,沒看到本姑娘膚白貌美,天生麗質”
穆東風似乎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情都沒有,“哼,藏頭露尾之輩,不是蟲鼠又是什么”
燕離嘴角輕揚,道“大理寺傾巢而出,這架勢可不是圍殺蟲鼠那么簡單,不如說,你們在害怕,害怕暴露什么你說是嗎,董大人”人墻自動排開,董青面無表情地走過來,聲音冷沉,“非法集會,污蔑朝廷命官,哪一條都足夠致你等死罪,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原來如此”燕離了然點頭,卻不再說話。
唐桑花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明白了什么大理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燕離輕笑一聲,也不掩飾,道“能逃出去再告訴你。”
“還想逃”穆東風冷笑一聲,大手一擺,“給我上,死活勿論”
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面臨此境況,唐桑花微微蹙眉。自己想要脫身都不容易,何況帶著個累贅。而燕離若是死在當場倒也罷了,就怕被抓后,供出自己的身份來。
此時此刻,她不由為方才的小雀躍感到十分懊惱,這種累贅果然還是早點死了好。
雖然,她隱約感覺到,自己來永陵的目的,說不定能借燕離來完成。
正想間,一個持刀刑卒怒吼著撲了過來,悍然的身姿,雖然比不上修行者,卻也十分矯健,顯然經過了艱苦的訓練。
唐桑花隨手一抬,彎刀如靈蛇般繞過劈來的制式苗刀,悶聲響起,那刑卒頓時倒地身亡。
與此同時,又有兩個刑卒從后方沖來。
唐桑花動作連貫,借著拔刀的力道飛身而起,蓮足在半空一個回旋,宛如刀斧般橫削,兩個刑卒頓時慘叫著飛了出去,很快淹沒在后方的人潮里。
然而擊退兩個,后方又有更多刑卒涌上來。
燕離足尖一點,一柄散落在地的苗刀彈起握住,勉強調動些微元氣,揮刀向前橫掃。
修行者與普通人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計,哪怕只是強弩之末,就聽見“乒”的一聲,當先一個刑卒的刀居然被生生劈斷,刀尖更是在后者沒有反應過來前,便劃過他的頸脖,哼也未哼便氣絕身亡。
然而他們都是大理寺精心培養的刑卒,絕非一般公卒可比,至少在悍勇上,可與軍中精銳相提并論。
燕離二人又是第一次合作,缺少必要的默契,混戰之中,難免陷入各自為戰的境地。
又是一記揮刀,逼退一個刑卒的同時,燕離退了兩步,皺著眉頭,按住左肋的傷口,他的臉不知何時變得毫無血色。
“區區雜魚,也要出動我們大理寺,真是大材小用。”
穆東風冷笑一聲,“現在不用我動手,你也活不長久了。”
他話未說完,幾個刑卒再度逼向燕離。
其中一個滿臉狠辣,看起來不像刑卒,倒像個亡命之徒。
他的刀法也與普通人不一樣,看起來更加兇猛致命,在逼近燕離的同時,暴喝一聲,眨眼揮出了兩刀。
燕離稍一觀察便得出結論。此人卻是個修行者無疑,從氣息上判斷,應該是個七品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