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桑花突然恍然道“難道是有人嫁禍蘇教習可是姬紙鳶的左膀右臂,他一死,姬紙鳶不震怒才怪,難怪會惹來大理寺和京兆府的聯手追捕。”
燕離冷笑道“巧合罷了,那兩人若知道我的身份,絕不敢如此張揚,更不會蠢到拿我的身份玉牌去找姬紙鳶,跟個被欺凌的小鬼一樣回家哭訴。”
頓了頓,他望向唐桑花,“你來永陵那么久,對蘇羽應該不陌生,說說他的情況。”
唐桑花想了想,道“蘇羽沒什么親戚朋友,好像孑然一身沒有牽掛,平素要么為姬紙鳶辦事,要么就是在藏書閣靜修,極少與人來往。對了,他愛慕流云姐姐,這是書院人盡皆知的事。”
“流云姐姐是誰”燕離問道。
唐桑花笑道“她叫沈流云,也是內院教習,我能在永陵立足,有很大緣故是因為她的照拂。流云姐姐長得像天仙一樣美貌,整個永陵城,愛慕她的人,能從皇城排到外城門口哩。”
“繼續說。”
唐桑花攤了攤手,道“我知道的就這么多啦。”
燕離道“蘇羽在書院就沒有敵對仇視的人”
唐桑花想了想,道“倒是傳聞他與外院教習常山不和。不過常山只是三品武夫,職階與蘇教習相比,更是天差地別,所以根本沒人在意這件事。”
燕離沉吟片刻,又問“書院里還有什么人愛慕沈流云”
唐桑花道“據我所知,沒有了。”
燕離斜睨她一眼,道“不是說愛慕她的人,能排到外城門口偌大書院,卻怎么只有一個蘇羽。”
唐桑花翻了個白眼,道“書院里能見到流云姐姐的人,不超過十指之數,那些人要么修為高絕,輕易不動凡心;要么曾經吃過流云姐姐的虧,相互不對眼得很哩。”
“如果沒有,那就編一個出來,譬如”燕離示意唐桑花附耳過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唐桑花噘嘴道“你還真不客氣,對人家發號施令起來了。”
燕離笑瞇瞇道“我知道你不會拒絕。”
說著,將手中古籍遞了過去。
唐桑花接過來,美目透著狡黠,道“它值錢得很哩,你就不怕人家帶著遠走高飛”
燕離目光深邃,道“你不會的,我的價值遠遠大于它。”
“哼,臭美的家伙,我就看看你要怎么翻盤。”唐桑花說著,帶著古籍走了。
燕離站了起來,緩緩吐了口濁氣,道“朝陽,你留在這里。”
燕朝陽沉默不語,卻紋絲不動。
燕離走了兩步,淡淡一笑“若明早之前沒有消息,你就當我死了,離開永陵,去找燕十一吧。”
燕朝陽依舊默然,待燕離走到門口,他忽然沉沉說道“你死,血祭永陵”
燕離抬起的腳步微微一頓,落下時,突地放聲大笑,“你的酒肆還沒開起來,答應朝生的事都還沒辦到,我怎么會死”
燕朝陽背對著他,微微牽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