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西涼入京已有多日,大多深居簡出,尤其傳說中修羅榜排名第九的秦關月,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大人物暗地里的交鋒,小人物看不見。即使不出門,高手與高手之間的爭鋒,早在上榜時就已經開始。
但不論大人物也好,小人物也罷,只要一喝上酒,人世間的一切恩怨,好像又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酒無疑是個好東西,讓人忘憂解愁,膽魄劇增。平常不敢做的事,不敢說的話,只要酒一入肚,就馬上無畏無懼。
但好酒不多,能讓人難以忘懷的酒,就更少了。
近日歸義坊卻出現了一家釀有極品美酒的酒肆,據說酒香傳到十里開外,才開兩天,就有無數酒客慕名而來,來過之后,甚至有嗜酒如命的,都舍不得離開。
可惜,這家酒肆每天供應的酒十分有限,并不是每個來到這里的人都能喝上。
酒肆每天午時開張,早早就有幾十上百人排在酒肆外等候。
“少主,這里的酒真的有你說的那么好”三個從西涼遠道而來的“客人”排在隊列最前面,開口的是其中一個眉頭長著顆大黑痣的男子。
此人約莫三十上下,天生一張冷漠的面孔,垂吊的眼瞼下是一雙死魚眼,只有說到“酒”的時候,他的眼睛才微微發光,讓人得以將他跟死人區分開來。
他的名字叫陸顯,西涼軍機院教頭之一,極擅奇謀,被稱為鬼才陸顯,軍機院有好幾場仗的勝利,都出自于他的獻策。
同時,他也是軍機院名將魯啟忠的得意門生。
在他的奇謀下喪命的帝國將官,怕有不下千數,又被稱為殺人軍師。
“哦,陸教頭,你連少主的話都敢不信,難道是想造反”
陸顯左手邊一排有個二十上下的青年,他面無表情地用著毫無情感波動的聲調,道“哦,陸教頭,你想造反我支持你,不過我是不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陸顯額上的筋一緊,怒道“你不站我這一邊,那你說個屁啊還有啊,我只不過是太激動了,你就說我想造反,我看你才是最想造反的吧”
青年繼續用著毫無情感波動的聲調,道“因為啊,造反是一件很神圣的大業,就憑廢柴大叔是沒辦法完成的。”
“廢柴的是你吧連院試都考不過,只能做少主侍從的你,憑什么也跟著來永陵了你這個混蛋”
陸顯急喘了兩口氣,意圖迅速平定怒火。
要是被人看到他這副模樣,那可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陸顯右手邊也有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正一臉深沉地盯著酒肆的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聽到二人爭吵,他瞥了二人一眼,沉聲道“你們兩個夠了,給我注意一下,這里不是涼州,如果讓人知道西涼軍機院的少主在這里,我們會被圍毆的”
酒巷里的嘈雜一下消失得干干凈凈,四周寂靜得針落可聞,就連偶爾出現的蟲鳴也戛然止了。
百來雙眼珠子,齊登登地盯著三人。
“哦,少主,我們沒說,你自己說了。”左面青年面無表情道。
陸顯以手扶額,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逃,逃吧”
“西涼人也配喝我們永陵的酒趕走他們”
“西涼蠻子,今天教你們知道爺爺的厲害”
在大堆不明物紛飛中,三人狼狽逃竄。
永陵的各個坊間,都由高墻阻隔,這些高墻組成了縱橫交錯的巷道,如果沒有熟悉的人帶領,非常容易迷路。
“哦,陸教頭陸教頭,都怪你多嘴,害少主犯蠢。”
“你這混蛋,我總一天要把你五馬分尸”陸顯暴怒,恨不得沖上去撕爛他的嘴。
“難道不是難道你想說是少主自己蠢”
“滾”
“我們這是在哪里”四面都是高高矗立的墻體,陸顯茫然四顧。
“嗯”少主半倚在墻壁上,手托下巴,似乎陷入了深思。
另二人不由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