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稍稍起伏,便想了起來。
盡管意識已經模糊,可前因后果一下就變得明朗起來。
是了,是那把火,那把成就燕龍屠威名的火。
記憶中的那把火,突然在眼前燒了起來。
把燕離整個人籠罩其中。烈焰中,燕離染血的笑臉,就像從地獄爬起來的復仇的魔鬼一樣恐怖。
魯啟忠的眼睛快睜不開了,半瞇著,斷斷續續地說“就為了一個人,你們就要與西涼為敵”
燕離站了起來,淡淡道“別說你們西涼,便是整個天下又如何”
魯啟忠嘴角邊露出一絲莫名笑意,不知是嘲諷燕離的不自量力,還是對于死在一個這樣的對手手中而感到滿足。但是,或許更多的是解脫。因為,死亡即是樂土。
總之,沒人可以從死人身上得到解答,只能自己揣摩。
“大帥”眼見魯啟忠氣絕身亡,山谷頓時悲呼四起。
燕離頭也不回地開口,“一個不留”
黑衣劍客應聲而動。
雖然魯啟忠的死,激發了西涼軍的悲憤之力,意圖死命突圍,將聽到的隱秘傳出去,卻還是被配合默契的燕山盜殺得沒有還手之力。
很快,山谷內的活口一個不剩。
黑衣劍客又在每具尸體上補了一劍,確認沒有活口后,才迅速撤離。
就在燕山盜撤走后,魯啟忠的尸體緩緩滑倒,他的背部血肉模糊,隱見森森白骨。
而就在與之相對應位置的石壁上,卻留下了一行血字,赫然是燕龍屠,書院,藏鋒。
“燕龍屠,書院,藏鋒。這是什么意思”袁承汐也看到了紙條上的字,忍不住問。
燕離意味莫名地笑了起來,道“很有魯啟忠的風格。該說不愧是他么”
袁承汐心里愈來愈好奇,道“少主,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燕離毀去紙條,笑著問道“依你之見,你覺得它們有什么含義”
袁承汐想了想,道“燕龍屠自然說的是龍首,指明兇手。想必龍首殺了魯啟忠的消息會泄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書院在這里出現,簡直莫名其妙;藏鋒或許與西涼派人議和有關會不會是魯啟忠認為西涼實力還不夠征服天下,所以讓秦缺月藏起鋒芒,伺機以待”
燕離點了點頭,道“對了一個。”
但他似乎沒有解釋的意思,徑自走向后院底下的酒窖。
袁承汐也不敢問,緊緊跟著。
酒窖除了酒,還有個俘虜。
俘虜的名字叫魚公。當然,這只是他隱退之后的名字,真正的名字叫幽魂,當年在黑道殺手中排名前十的人物。
魚公被綁在椅子上,聽到腳步聲,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來,沒好氣地叫道“我要告官,告你們虐待俘虜”
他的臉色發白,說話時嘴唇都在哆嗦。
燕離道“哪有虐待,你不是連一根毛都沒掉么”
魚公咬了咬牙,最終又無力地松開,軟綿綿地罵道“從那天之后,老子就只喝過兩口水,你這混蛋來試試這滋味,看好不好受”
燕離拖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袁承汐與燕朝陽分左右,站在他的身后,壓迫感十足。
燕離這才好整以暇地開口“魚公,你差不多也該放棄掙扎了,這樣,你說一個余行之的秘密,我就給你一根雞腿怎么樣”
魚公氣急敗壞地叫道“四品京兆尹的秘密才值一根雞腿燕離你這個一點也不尊老愛幼、趁火打劫敲竹杠的混蛋,老財奴都比你慷慨不換,餓死也不換”
“一根雞腿太多那就一根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