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認定對手,就非交手不可。
“不像樣。”蕭四白停住腳步,微微側頭看了連海長今一眼。然后拔劍,斬斷了束縛他的藤條。
連海長今笑著拱手道“多謝蕭兄。”
“生死戰,你必死無疑。”蕭四白道。
連海長今笑著道“蕭兄知道的,在下從小就不擅長打架。況且,這世上能用錢擺平的事,都不算事。”
“士可殺不可辱。”蕭四白道。
連海長今攤了攤手,“興許我天生不適合修行。”
“你我終有一戰,到那一日,你若再如此,我必殺你。”蕭四白說完,轉身就走。
連海長今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衫,玉扇輕搖,背道而馳。
風中隱隱傳來吟唱,“紅塵濁世酒一壺,半杯傾倒半山廬。畫歲不覺悠悠意,還似莊周迷蝴蝶。疏影橫斜暗香浮,浮花浪蕊俱幽獨。世上本來不平事,士可殺來不可辱。人生只得一初見,莫若縱酒且歌行。柳岸曉風吹酒醒,殘月亦可弄清影”
臨近申時。
燕離落水的兩個時辰后,達普兄弟葬身處,王元慶和魯天肅站在坡道的邊緣,四處觀察著什么。
一個衛士自坡道下方疾跑上來,稟告道“二公子,河道下流十里處有一個山洞,洞里有殘留的火堆,尚溫。”
魯天肅道“如果按目擊者的口供,那賤種跟唐桑花達成了合作,那么有膽子在洞里點火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
頓了頓,又笑著說“王統領派來的衛士,很擅長追蹤,想必不用多久,就能找到那賤種。那個唐桑花”
王元慶的嘴角浮起冷笑,“那個賤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會讓她付出藐視我的代價。至于那個賤種,你說在他面前玩弄那個賤人,他不會不會崩潰”
說著與魯天肅相視一笑,笑容里滿是淫邪的味道。
這本來,也是他們玩慣了的游戲。
戌時,夜幕徹底降臨坤元山。
一片枯林中,燕離緩緩拔出離崖,帶出一蓬鮮血,灑落在松軟的枯葉上。
周圍倒著數具尸體,唐桑花收撿完戰利品,打了個呵欠,走過來道“差不多了,人家困死了,熬夜可是美容的大忌。”
燕離甩去劍上血跡,歸劍入鞘,有些意猶未盡。
實戰果然是進步的最大良方。元氣往復運用,感覺越來越凝實。元氣的凝聚度越高,殺傷力越強,所占的空間越小,丹田所能容納的元氣就越多。
以前實戰不少,但缺乏元氣,體會不到。
估計再有個三兩天打磨,就能抵達四品的瓶頸,也就是五品巔峰。
“走吧。”
就在二人要走出枯林時,迎面走來一伙人,為首是個十七八歲的美貌少女。
她穿著件棗色的小碎花裙,鞋面瑩白。三千青絲綰了個垂鬟分肖髻,這種發髻的特點是束結肖尾、垂于肩上,也稱燕尾。這樣看起來會多出幾分婉約和溫柔,是永陵未出閣的大家閨秀的發式標志。
她看到二人嚇了一跳,“是,是你們,我聽說你們殺了不少人”
唐桑花嬌笑一聲,道“喲,原來是阿紫妹妹,姐姐剛想到你,你就出現了,看看我們多有緣呀,不如結伴同行如何”
這少女便是書院排名第九的趙阿紫。不但如此,她還是大司空趙煦的獨生女,
聽到唐桑花的話語,臉色不由一白,似乎有些害怕。
“大小姐別怕,我們會保護你的”
她身旁的人迅速散開,將她保護在中間,其中一個冷冷道“識相的,就馬上退去。”
“這條路你家開的”
燕離腳步不停,看似悠悠踱步,實則步步緊逼。
他進步,趙阿紫就不得不退步,她的侍衛們也只好跟著退。
一伙五六人,其中一個排名還在燕離之上,卻被他逼得步步退后,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那侍衛領頭的也有四品修為,怕的當然不是燕離,而是燕離身邊的唐桑花。
他怒道“靠著女人狐假虎威,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