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長今臉色一變,道“燕兄,萬萬不可,這是在下家傳寶物”
“哦”燕離奸笑道,“家傳寶物哦,肯定很珍貴嘛。你知道我是強盜,但強盜搶了東西,也是要脫手的”
他晃了晃扇子,“價高者得。”
唐桑花樂得東倒西歪,“什么強盜呀,你根本就是個奸商。”
連海長今反而松口氣,道“錢不是問題。在下愿再花十萬兩買回來。”
燕離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語不驚人死不休,“一百萬”
連海長今不由倒抽一口涼氣,“燕兄,你這未免”
“和你的命。”燕離不容置疑道。
連海長今只能報以苦笑,“看來在下日后要離二位遠一點,不然恐怕連海錢莊會變成二位的私人金庫。”
唐桑花笑嘻嘻道“百份無影星絲而已,對于富可敵國的連海山莊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就當救濟貧民唄。”
說完,她媚眼如絲地看著燕離,“果然跟你合作是對的,人家真是太聰明了。”
燕離卻沒理她,而是朝著密林某個方向望過去。
眉頭微皺,“屬狗的嗎我們該走了。”
他將玉扇插在連海長今腰間,帶著唐桑花轉身便走。
連海長今急道“二位等等,請幫在下解開”
二人走后沒多久,密林便穿出一道人影,穿著一身黑衫,握著把暗青色的連鞘長劍,來到樹下。
那冷峻的表情,那銳利如劍的眼神,絕無第二人可以模仿。
正是蕭四白。
他一旦認定對手,就非交手不可。
“不像樣。”蕭四白停住腳步,微微側頭看了連海長今一眼。然后拔劍,斬斷了束縛他的藤條。
連海長今笑著拱手道“多謝蕭兄。”
“生死戰,你必死無疑。”蕭四白道。
連海長今笑著道“蕭兄知道的,在下從小就不擅長打架。況且,這世上能用錢擺平的事,都不算事。”
“士可殺不可辱。”蕭四白道。
連海長今攤了攤手,“興許我天生不適合修行。”
“你我終有一戰,到那一日,你若再如此,我必殺你。”蕭四白說完,轉身就走。
連海長今微微一笑,整了整衣衫,玉扇輕搖,背道而馳。
風中隱隱傳來吟唱,“紅塵濁世酒一壺,半杯傾倒半山廬。畫歲不覺悠悠意,還似莊周迷蝴蝶。疏影橫斜暗香浮,浮花浪蕊俱幽獨。世上本來不平事,士可殺來不可辱。人生只得一初見,莫若縱酒且歌行。柳岸曉風吹酒醒,殘月亦可弄清影”
臨近申時。
燕離落水的兩個時辰后,達普兄弟葬身處,王元慶和魯天肅站在坡道的邊緣,四處觀察著什么。
一個衛士自坡道下方疾跑上來,稟告道“二公子,河道下流十里處有一個山洞,洞里有殘留的火堆,尚溫。”
魯天肅道“如果按目擊者的口供,那賤種跟唐桑花達成了合作,那么有膽子在洞里點火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
頓了頓,又笑著說“王統領派來的衛士,很擅長追蹤,想必不用多久,就能找到那賤種。那個唐桑花”
王元慶的嘴角浮起冷笑,“那個賤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會讓她付出藐視我的代價。至于那個賤種,你說在他面前玩弄那個賤人,他不會不會崩潰”
說著與魯天肅相視一笑,笑容里滿是淫邪的味道。
這本來,也是他們玩慣了的游戲。
戌時,夜幕徹底降臨坤元山。
一片枯林中,燕離緩緩拔出離崖,帶出一蓬鮮血,灑落在松軟的枯葉上。
周圍倒著數具尸體,唐桑花收撿完戰利品,打了個呵欠,走過來道“差不多了,人家困死了,熬夜可是美容的大忌。”
燕離甩去劍上血跡,歸劍入鞘,有些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