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關山哂笑一聲,道“是有聽說軍機院的崽子要跟我們一起上課,沒想到來得比我們還早,或許我應該羞愧得縮回被窩補上一覺。”
這時秦易秋身后走來四人,為首一個高壯得像一頭狗熊,咧著血盆大口,帶著猙獰的眼神,像在掃視獵物。
他左手邊一個青年長得十分俊美,低聲笑著道“呵,這位先生十分眼生,莫非是新來的教習”
馬關山頓時勃然大怒“老子才二十一”
俊美青年自戀地拂了一下頭發,“美之所以為美,是因為一切外在要素都無法限制。當然,除外在之美,還有內在,天下萬物,以人為萬靈之長,內外總有一處是美,若為人不美,實在枉生為人;我觀閣下非但外在不堪,內在竟也尖酸刻薄,初次見面就搬譏弄諷,永陵人的心胸氣度,讓人嘆為觀止。”
連海長今眉頭微皺,道“足下又高明在哪里,五十步笑百步。”
“諸位請聽在下一言。”秦易秋沉聲開口。
聲音渾厚,如暮晨之鐘,眾人聽見,不由側目。
秦易秋環視一眼眾人,道“兩院交流才開始,若就此壞了友好共助的氣氛,只怕不得初衷。在下希望諸位能友好共處,看在唐姑娘的美貌上,共同維系難得的和平。”
前一句還頗有理據,后一句就變了調。
連他的手下,那俊美青年都不由猛翻白眼“我說少主,唐姑娘的美貌,跟和平有什么關系好像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我們才不打仗一樣”
秦易秋一本正經道“說對了。紫薇女神為了和平而自刎江邊;我相信唐姑娘也有這樣的偉大情操;為了保護她的美貌,這仗確實不應再打了。”
不知他是大愚若智,還是大智若愚。
眾人這樣一聽,反倒不好再跟他計較。
唐桑花泰然自若,并且理所當然。笑道“和某人不一樣,秦公子真是個溫柔坦蕩的君子,但愿你被星海眷顧,大道無阻。”
秦易秋道“惟有你的祝福,才是無上的喜悅。”
燕離輕笑一聲,道“盛世的煙花,開得真是美妙,但內院第一堂課,我可不打算遲到。”
說完徑自越過眾人。
秦易秋跟上去道“燕兄,看在你我曾經共飲的情誼上,請允許在下同行。有間酒肆的天外之火,讓人念念不忘,上次是你請客,這次務必要讓給在下。”
燕離微笑道“隨時恭候。”
羅根生忽然厲聲叫道“燕離,你這個賣國賊,竟與西涼人如此親近,把圣上置在何地”
秦易秋瞪大眼睛“燕兄,你居然賣國身為皇朝子民,怎能做出此等不仁不義之事”
眾人不由絕倒。
燕離翻了個白眼,道“不要說得事不關己,我不過請你喝個酒而已。”
“是啊,燕兄只是請我喝酒而已。”秦易秋滿臉迷糊,“在下也是皇朝的子民,怎么就成了賣國”
羅根生的目光冷厲而辛辣,擲地有聲道“西涼鐵騎殺了多少無辜平民,現在換個賬本就想不認我告訴你秦易秋,不要想得太便宜,總有一天,帝國大軍會踏平西涼,血洗軍機院,給我朝枉死百姓討一個公道”
和平的假面,被他激昂的三言兩語撕得粉碎。
兩方人馬之間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石敢當發出興奮的獰笑,目光一直盯著燕離。前次與燕離交手失利,令他耿耿至今。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秦易秋滿臉深沉,緩緩開口“說得真好”
眾人心神驟提,以為他要發難。
“老兄真是嫉惡如仇,在下雖然不學無術,但還能派點用場,到時務必讓在下出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