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冷笑,“那就把你賣給比我更變態的變態,想必能得到一筆可觀的收入,就當你攪擾我修行的賠償。”
芙兒嚇得縮到墻角,泫然欲泣道“你怎么這樣狠心,人家這么可愛,你竟然半點也不同情,你難道是鐵石心腸,包著蜘蛛的囊。”
燕離冷笑不止“相信我,要比你想象的更惡毒。現在,這是我的第一個命令,去找到懸賞暗殺我的人,找不到就別回來了。”
芙兒一聽,如蒙大赦,靈敏地竄到了窗門口,看起來身手還是不錯,只可惜遇上了燕離。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貓,朝著燕離齜牙咧嘴,“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人家可是天才殺手,你敢這樣欺負人家”
燕離邪魅笑著斷了她“再不走,今晚就留下來陪我。”
芙兒嚇得臉都白了,哪還敢停留,一溜煙消失在茫茫黑夜。如果她足夠聰明,就聽得懂燕離的暗示。
就在這時,腳步聲從院子外面響起,并有一個煩人精的聲音傳過來“燕兄可在今晚夜色不錯,在下邀了唐姑娘共飲”
他話未說完,就被一個軟軟糯糯的女聲打斷“方才我可聽到金屋藏嬌的聲音了,玩得很激烈嘛,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悶騷狂。”
連問也沒有,門就被推開,果然是連海長今與唐桑花。
燕離坐在凳子上,泰然自若地喝著水,然后緩緩道“我可不記得跟二位熟到不用敲門的地步了,信不信我告你們私闖民宅”
“燕兄,還記得前些天在下應承的事么”連海長今笑著說道。
“什么事”
“黑頭鯊。”連海長今笑著說道,“那天晚上雖然沒見到霓裳羽衣,但與幼薇姑娘秉燭夜談,感悟良多,多虧了燕兄賣力,才使在下脫穎而出,這份恩德,在下可從沒忘記。”
經他一提醒,燕離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件事。他嗤笑道“秉燭夜談不是吧,你跟天下第一花魁獨處一晚上,居然不把她推倒,對得起你那些銀子么我現在連你是不是個男人都在懷疑了。”
連海長今認真道“似幼薇姑娘那樣絕無僅有的女子,在下能與之夜談已是天大榮幸,豈敢過分褻瀆。”
“你把她當成女神,她未必是真的女神。”燕離一臉你無藥可救了,“雖說她一年接一次客,可依我看只要有權貴指名,她還不是得就范說不定早就被人玩過很多次了”
如果沒必要,他一向不會說這種話,但不知為何,雖未見花魁其人,心中卻存反感,才脫口而出。
就連被燕離敲詐百萬兩都風輕云淡的連海長今,竟然沉下了臉來,頗有些冷淡道“燕兄還當慎言,背后嚼人舌根,不是君子所為”
口吻雖然刻意冷淡,但那暗藏的情緒怒火卻能輕易感受。
燕離哂笑道“哈我本不是君子,嚼就嚼了,你能奈我何一個婊子,真當自己是什么貞潔烈婦,擺個名不副實的驕矜的三關臭譜,否則連面也見她不著。她以為抱個琵琶半遮面,全天下男人就都要垂涎她那半邊面孔歸根究底,不過是扮扮神秘,騙騙你們這些玩膩了良家少女的白癡貴公子罷了”
“閉嘴”連海長今氣得滿臉通紅,玉扇不知何時展開,抬手就朝燕離的嘴削去。
燕離心里一凜,退了兩步避開,冷冷盯著連海長今的臉,想看看他是到底怎樣著了魔。
連海長今這一出手全憑本能,并非存心,出手之后就冷靜下來,收回了玉扇,道“不要把你的意志,強加到別人頭上,你怎么看是你的事。我為方才的沖動道歉,走吧,我帶你們去找黑頭鯊。”
說著就往門外走去。
燕離冷笑道“不必了,區區一個賭坊老板,我可沒這個閑心專門去找。不送了,二位。”
連海長今淡淡道“隨便你,地址在這里,算是完成了在下的承諾。”說完撇下一張紙條,拂袖而去。
唐桑花興趣缺缺,看也不看那紙條,道“唉,本以為今晚能看到你們打架呢,沒想到一個比一個會唬人,雷神大雨點小,害得人家現在都沒心情了。”
一面說著,一面搖著頭也走了。
燕離撿起紙條看過之后,隨手揉毀,送上門的情報,不要白不要。
當然,放下修行的功課去找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實在沒有必要。
燕離正打算入定,不料院子外頭又一次傳來呼喚。
“敢問燕先生可在”
是個女子的聲音,她也不給燕離答應的機會,徑自說道“我家小姐有請先生大駕。”
燕離連續數次被攪擾修行,很不耐煩,懶洋洋道“你家小姐又是哪根蔥”
“我家小姐是魚幼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