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海長今大吃一驚,道“怎么可能,這是我們莊里打探來的消息,不可能出錯啊”
說完不等燕離開口,霍然起身道“燕兄,你在這里稍坐,在下去去就來,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燕離這一坐,就坐到了晚間。
約莫三更天的時候,連海長今才匆匆回來,什么解釋也沒有,直接開口道“跟我來”
燕離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連海長今帶著他上了一輛馬車,穿街走巷,大約半個時辰,馬車才停在一個宅院的后門處。
兩人翻過院墻,來到東廂主臥的墻根下,窗門里頭燈火通明,四下里極為安靜,所以屋里頭傳出來的男歡女愛的淫靡聲音就分外刺耳。
“黑頭鯊就在這里面。”連海長今輕聲說道,“很抱歉,這件事在下還查不出源頭,只知是有人刻意拋出假”
燕離忽然抬手阻止,回頭看去。
連海長今連忙收聲,循目看去,只見茫茫黑夜里飄來一道影子,那人在各個屋頂上借力,飛速地往這處宅院而來。
燕離用眼神示意,二人當即隱了形跡。
那人離得近了,就見是個豆蔻年華的綠裙少女,像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葉,飄蕩到了主臥的屋頂上,蓮步輕走幾步,落到了門下,抬手敲門。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燕離卻立刻認出,她不是彩公子那四個隨身丫鬟其中一個么
{}無彈窗燕離也沒料到形勢急轉直上,只一個眨眼的遲疑,臉便現出狠辣之色,儲在離崖里的外力連同元氣,按青蓮第一式運轉,虛空斗然出現裂隙,肉眼只見他仍在原地,“嗤”的一聲悶響,離崖便將那鬼面人刺了個透心涼。
這個時候,他留在原地的殘影才消失不見。
正與鬼面人糾纏的展沐突見一截劍尖露出,嚇了一大跳,幸虧反應及時,連退數步,避開了鮮血的噴射,旋即破口大罵“混蛋小子,你想把我跟他串燒嗎”
但話才說完,又是一愣,這一招如電光火石,思緒都跟不上它的速度,實在太恐怖了;而且沒有一點前兆,自己身為二品武夫,居然半點感覺也沒有,如果目標是自己,豈不也跟他一個下場
想到這里,心里一寒,目露忌憚,不動聲色道“有這殺招,看來根本不用我救你的。”
燕離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緩緩抽回離崖,甩去血跡歸鞘,強忍空虛感,微微笑道“展爺也見到了,方才如果不是你救我,只怕已被那血滴子絞成了肉沫,實在是僥幸啊。”
“恕我直言,這可不像是一個剛撿回一條命的人。”常山從后面走過來,目光閃爍著若有所思的光芒,他跟蘇羽同僚多年,怎認不出青蓮第一式的劍勢。心里又異常震驚,這一招雖然只是簡單的一擊直刺,但劍勢復雜無比,他曾見蘇羽施展過,修劍多年,在劍道也頗有造詣,他卻連模仿都做不到。
燕離沒理他,稍稍恢復了些力氣,借故掩飾的同時蹲下身,將那鬼面人的尸體扳了過來,摘去了面具,是個陌生的面孔,他不由有些失望,不料展沐卻臉色大變,忍不住驚叫出聲
“萬晚興”
“武神府大總管”燕離心里一動。
展沐不可思議道“怎,怎么會是他”
常山倒不意外,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現在不都在傳,武神府二公子死在了燕離手中,他的娘、那位一品誥命夫人怎咽得下這口氣就算她咽得下,武神王霸可不會真的按規矩沉默,再說了”
他冷笑一聲,繼而道,“別忘了,還有一個張志雄,武神府與這小子的恩怨,已經不共戴天。我還真是佩服你這不怕死的精神。”
萬晚興死了,永陵又將發生一場地震。
展沐想到善后的事,就一個頭兩個大,沒好氣道“你這混蛋小子,下手就不能留點情到處招災惹禍,再這樣下去,皇上也保不住你。不行,你不能再住我酒樓了,給老子麻利點,趕快搬到書院去”
燕離隨口道“吾輩勝敗存亡,惟生死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