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還是決定和連海長今開誠布公談一談,于是將他約到了怨鳶樓,難得大方地叫了一桌酒菜。
“燕兄這是”連海長今剛開始的態度還有些冷淡,只是在燕離的隆重接待下,變得有些受寵若驚。
燕離給他倒了杯酒,笑瞇瞇道“昨天我一時沖動胡言亂語,實在不該,想了一個晚上,還是決定向你賠禮道歉。”
舉起自己那杯,豪爽道,“男人就該爽快的揭過不愉快的事,這杯酒我先干為敬。”說完一飲而盡。
連海長今有些不可思議,雖然相處短暫,但按他對燕離的理解,此人性格極為好強,還有些涼薄,就算錯了也不可能認,更別說一晚上耿耿于懷,怕是轉頭就了個一干二凈。
燕離又倒滿杯,道“這一杯我敬你,喝完,我們就有話說話。”
連海長今沒聽出話中深意,苦笑一聲,道“等等,在下也有不是,先喝一杯,算是揭過了昨晚的事,然后再干。”說完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燕離心里已有答案。這酒品如人品,酒桌上不喜占人便宜的,多半耿直爽快,心里很難藏得住事。
等他喝完,又給滿上“干了。”
連海長今二話不說,一飲而盡。
酒杯同時落地,燕離斂了笑容“酒喝完了,我們有話說話,昨晚我被埋伏了。”
“昨晚”連海長今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去了你給我的地址,并沒有看見黑頭鯊。”燕離淡淡道,“而是兩個三品武夫與七八個黑道打手的埋伏。”
連海長今大吃一驚,道“怎么可能,這是我們莊里打探來的消息,不可能出錯啊”
說完不等燕離開口,霍然起身道“燕兄,你在這里稍坐,在下去去就來,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燕離這一坐,就坐到了晚間。
約莫三更天的時候,連海長今才匆匆回來,什么解釋也沒有,直接開口道“跟我來”
燕離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連海長今帶著他上了一輛馬車,穿街走巷,大約半個時辰,馬車才停在一個宅院的后門處。
兩人翻過院墻,來到東廂主臥的墻根下,窗門里頭燈火通明,四下里極為安靜,所以屋里頭傳出來的男歡女愛的淫靡聲音就分外刺耳。
“黑頭鯊就在這里面。”連海長今輕聲說道,“很抱歉,這件事在下還查不出源頭,只知是有人刻意拋出假”
燕離忽然抬手阻止,回頭看去。
連海長今連忙收聲,循目看去,只見茫茫黑夜里飄來一道影子,那人在各個屋頂上借力,飛速地往這處宅院而來。
燕離用眼神示意,二人當即隱了形跡。
那人離得近了,就見是個豆蔻年華的綠裙少女,像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葉,飄蕩到了主臥的屋頂上,蓮步輕走幾步,落到了門下,抬手敲門。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燕離卻立刻認出,她不是彩公子那四個隨身丫鬟其中一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