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在。”那管事模樣的躬身應道。
他就是全大富?眾人俱驚,惟有燕離心中有數,篤定了猜測。
“你說說,這些人是怎么進來的?”彩公子問。
全大富道:“副閣主,這些人腦子特別不好使,買個通行證,兩次出手都是五百兩,尋常伙計哪有這個財力;屬下假裝不知,帶了進來,交由副閣主定奪。”
穆東風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展沐猛地看向燕離,心中猶疑。但后者沒什么反應。
彩公子笑瞇瞇地看著他:“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故意的,只因我占了你莊主的位置。”
“副閣主明鑒,在下絕無此心!”全大富臉色唰的白了。
但只聽細絲穿梭虛空的聲音,“哧啦”的繃弦聲以及骨頭被絞斷的脆響,全大富的頭顱便歪倒在地,咕嚕嚕滾到了董青的腳下。
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仍舊殘留著臨死前的恐懼,瞪著董青。
董青打了個激靈,吼道:“快動手,不能讓他有求援的機會!”
父子二人一條心,各自拔刀沖了上去。
“休想傷害公子!”春夏秋冬攔上來。
四女聯手,披帛、氣勁翻飛,實力比董青父子二人只強不弱。
“還愣著干什么!”展沐拍了一下燕離。
燕離觀察著四女的招式路數,發現她們手上氣勁不弱,那披帛似無窮無盡,斬斷了又生出,簡直比壁虎的尾巴還靈驗;但是,她們的招式完全沒有任何章法可言,就像一個小孩子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兵器。
“反正都是黑道的人,不如讓他們狗咬狗,豈不更妙?”燕離依然站著,沒有動手的意思。
眼看董青父子二人就要支撐不住,展沐急道:“一歸一,二歸二,一碼歸一碼;現在他棄暗投明投奔圣上,就是我們的人,怎能見死不救?”
“開什么玩笑。”燕離臉色逐漸變冷,“這豈不是在說,一個人做了九百九十九件惡事的罪業,只要做一件善事就能抵消?開什么玩笑!”
展沐無法對他的仇恨感同身受,更不知他為了復仇拋棄了多少東西,哪怕有一絲得到救贖的曙光,都會被他掐滅;這本來就是一條不歸路。
“你才在開玩笑,老子才是行動負責人,你他娘還不快上!”展沐吼罷不管燕離,沖了上去。
一個二品武夫加入戰圈,使得局勢立刻大變,董青父子二人終于得到喘息之機,但對燕離袖手旁觀暗恨不已,喘了口氣,怒道:“本座原以為我們能相安無事,看來你始終耿耿于懷;出了銀月山莊,你可別怨我抖露你的身份!”
“什么身份?”展沐以一個密探的敏銳直覺,里面有故事。
這時彩公子旁若無人地越過戰場,走向燕離,一面笑道:“瞧瞧我發現了什么,完美的容器,極品的靈魂,我發誓,你一定能讓我的生命綻放更強大的愉悅;除了鬼主,這個窮鄉僻壤,已無人能媲美。——噢,我已忍不住想要先品嘗品嘗,且讓我試試成色。”
抬手間,數十條無形無影的絲線分襲燕離全身要害,這些可都是碰著即死,觸著即亡的東西。
燕離動也不動,燕朝陽側跨一步擋在前頭,轟然而生發的氣場,就將那些絲線震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