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河對此印象深刻,驚叫道:“又是那個妖法,快阻止他!”
但已經來不及,燕朝陽腳下延伸開血色虹膜,此次進一步完整形態,形成一只詭異的眼球,就像大地上裂開一個血紅色的口子,核心位置便是燕朝陽,他所立足之地,血色最為濃郁,就好像血色的瞳孔。
血虹膜變為血瞳,這是四個一品武夫所無法預料的:原以為燕朝陽是垂死的掙扎,只不過為了再拖延一點時間;但是看起來,恐怕并不是如此。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蔣長天皺著眉頭說。
阮天河朝沈流云怒目相視,道:“若不是你拖延時間,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要為你的無能找借口,丑不丑?”沈流云雖驚不亂,淡淡說道。
正在他們說話的同時,燕朝陽發出低沉的咆哮,腳下那血色瞳孔像活了過來,居然微微轉動,詭異得令人發毛。
與此同時,燕朝陽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氣場,并無限延伸,演化成了尸山血海,并著無數的哭號和慘叫,匯成一首慘絕人寰的樂章,宛如修羅血獄降臨人間;而在血獄中央的燕朝陽,則宛如修羅魔王。
四人突感真名躁動,心知這便是對方真名。
“他這是要干什么?”蔣長天疑惑地問。
在這個時候放出真名有何意義?盡管看起來氣勢恢宏,卻根本不可能傷到人。他們又不是剛剛步入修行的愣頭青,怎會放出真名與他對拼?
“快看他腳下!”李邕忽然開口。
其余三人循目一看,只見那眼球正在不斷的轉動,并有氣旋在內中生就,卷吞那無窮盡的尸山血海。
“他在吞噬真名!”沈流云臉色一沉。
阮天河臉色倏地一白,難以置信道:“這怎么可能?只聽過真名反噬,誰能主動吞噬真名?根本沒聽過這種法門!”
盡管是不可能的事,但就兩句話的功夫,真名已被完全吞噬,融入了血色瞳孔里。
“來不及了,全力阻止他!”
沈流云目光凌厲,突地高高躍起,纖細手掌平平推出,看著并無稀奇,可稍一晃,就可察覺勁力暗藏,分四面八方,遂化掌影,如狂風忽起,萬花齊落,繁復無比的掌影交織,姿態卻一如既往的曼妙飄逸,宛若翩翩起舞,卻又凌厲如劍。
燕朝陽猛地抬眼,他目中黑瞳已完全化為血色,只一瞪眼,就有強烈勃發的氣勢,就如朝陽將起未起時,那一抹迎來光明前的孤獨絢麗。
轟!
血色瞳孔猛地睜開,宛如巨人心臟的鼓動,竟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萬千凌厲如劍的掌影剎那間消失得干干凈凈,沈流云連同余下三個正在醞釀招式的一品武夫被無形的力量撞飛開去。
阮天河本來已受重傷,受不住這一沖撞,意識一黑,竟是當場暈了過去。
蔣長天猛地吐出兩大口血,色澤鮮紅,顯然是五臟受到劇烈沖擊而導致;他的神情頹靡下來,靠坐在坑洞的邊緣,顯是無力為繼。
李邕稍好一些,踉蹌退了數步便站定,臉色有些蒼白,胸腔微微起伏;眼睛里滿是陰鷙,殺機十分明顯。
沈流云平穩落地,呼吸有些紊亂,但并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