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一路上想了很多說辭,可聽到質問,忽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是搖了搖螓。
“你本應比朕要懂事。”在眾人面前,她帶著一貫的帝王威嚴。
般若浮圖輕聲道:“前次錄籍出現的一等真名,就是燕公子。”
姬紙鳶搖了搖螓,道:“現在已經晚了。”
沈流云咬唇道:“你決意如此?”
姬紙鳶認真地看著她,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此乃天經地義。展沐跟隨朕多年,向來忠心耿耿;還記得朕剛登基幾年,他本可取得更大前程,卻甘愿為朕潛伏,做一個無人問津的密探。若不是朕看錯了人,他怎么會死?這條命是朕欠他的,要么燕離死,要么……”
她頓了頓,斬釘截鐵道,“讓朕來還。”
沈流云臉色倏地蒼白。
眾皆臉色大變,李邕道:“微臣斗膽說一句,展大人身上的傷口,與寶器離崖吻合,燕離殺人一事,毋庸置疑,請圣上降旨,明日午時三刻,午門斬首,臣愿為監斬官!”
蔣長天沉吟道:“附議。”
阮天河嘿然一笑,道:“附議。”
“隨便你們。”沈流云忽然平靜下來,輕輕施禮,一言不發地走了。
姬紙鳶看了眼蔣長天,淡淡道:“旨已擬好,就在明日午時,朕不希望出現什么意外;你去看著她,假如她做出什么傻事來,饒你不得!”
蔣長天暗暗叫苦,卻不得不接下,道:“遵旨!”
“陛下,李舍人求見。”就在這時,一個青袍太監進來道。
“傳。”姬紙鳶擺手。
一身緋袍的李舍人快步進來,行了參拜大禮,才開口道:“陛下,婁月縣傳來消息,昨夜長平蕭門老太爺蕭月明現身孤月樓,與燕十一交手三招。”
姬紙鳶心里微動,道:“勝負如何?”
“勝負未決,但是……”李舍人頓了頓。
“但是什么,快說。”
“但蕭月明臨走前留下一句‘天下第一刀’的評價。”李舍人輕聲道。
“他老糊涂了?”李邕不屑地譏諷道,“燕十一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本事,敢稱天下第一刀?”
蔣長天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道:“使刀的行家里手,可不止燕十一一個人。”
李舍人輕聲道:“老太爺今年已過七十一大壽,縱橫修羅榜多年,輕易不會下定論。當年修羅榜為燕十一設立第十一位,一方面是因為他顯赫成就,一方面是因為他的年紀;可現在恐怕不是了,依微臣推測,他的刀,恐足以與修羅榜上任何人一戰,故蕭老才有如此評價。”
阮天河嗤笑一聲,道:“那又如何?他敢來劫法場不成?”
“報!”
一個惶急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一個衛士連滾帶爬進來,跪倒在地,氣喘吁吁道:“陛,陛下,燕,燕山盜大統領燕十一出,出現在南城明德門上,揚言說不放人,就要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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