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美了!”葉世傾似乎陷入了陶醉當中,情不自禁地走了一步,伸出左手,試圖觸摸她猙獰如厲鬼的臉。
可是突然,他的手像似觸電般縮了回來,仿佛也跟著清醒過來,陰沉著臉,搓著刺痛的手指頭,低聲罵道:“該死的詛咒!”
旋即又笑瞇瞇道:“放心我的好晴兒,為父怎么忍心殺害她,她可是你的母親我的妻子。”
“是詛咒!”唐桑花突然低聲驚呼,更顯痛恨,“師姐顯然害怕她的女兒也跟她一樣遭到這個變態的折磨,所以在死前用自己的靈魂作燃料,化為一種類似蠱毒般的詛咒,使這變態只要一碰到她,就會受到傷害。”
燕離點點頭,道:“可沒想到,他反倒用來威脅……唔,她與你師姐,也算是母女情深。”
雖然葉晴的模樣,仍然丑陋不堪,可卻引發了燕離的共鳴,使他對葉晴多了一分認可。
葉世傾的話,給了葉晴一絲期冀,她帶著些微的希望和渴盼,哀求道:“你讓我見見她,讓我見見娘親,我求求你,讓我見見娘親,只要她還活著,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似乎這個愿望,就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動力。
啪啪啪!
回答她的是雨點般的抽擊,葉世傾比她還要瘋狂,一面抽一面怒吼:“你在干什么?你這是什么表情?難道想要原諒我?我沒有教過你軟弱,這絕不能原諒,你要恨我,你要恨我,不然我立刻就去殺了那個賤人,你永遠也別想見到她,聽見了沒有!你聽見了沒有!”
那張俏臉,重又被毒蛇爬滿,這一回真的像用刀刻上去一樣,再也無法抹去了。
她本該是個天真善良的姑娘,可她的天真善良,終于在此地,一點一點被消磨殆盡,最后剩下的,是一具裝滿了怨恨的軀殼,是為了滿足某個人的私欲的工具。
多么的悲哀啊!
燕離終于知道,她行事為什么如此偏激了;也終于知道,她為何如此渴求權勢和力量,不擇手段地、拼了命地去獲取,即使不被原諒和理解,她也有她必須完成的事。
突然心中一凜,有殺氣!連他都有所觸動,何況唐桑花?簡直恨不得沖上去將之大卸八塊。
所以源頭就在旁邊,他還沒反應過來,鞭聲驟然停歇,葉世傾猛然扭頭。
就在那個剎那,唐桑花用腳勾住頂壁,雙手無聲結印,一團模糊不清的黑霧涌出,罩住兩人的身形。
由于距離實在夠遠,加上這一條甬道的壁燭并沒有點亮,所以葉世傾仔細觀察了許久后,并沒有發現什么,于是放松了警惕,低聲咕噥:錯覺嗎?
冷汗,打濕了燕離的后背,方才那一瞬間,那巨大的壓迫感,幾乎讓他落荒而逃。
葉世傾是修行者,而且是一品武夫以上的修行者,實力絕不弱于燕朝陽,屬于即將突破真人的頂級武夫,不是魚公一流可比,要是方才被他發現,兩人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心有余悸地對視一眼,不敢再窺伺,悄悄沿路返回。
燕離雖有死怨之力做仗恃,可現在已經不能再用了,前次破境才勉強從鬼門關拉回來,銀月山莊一役雖然沒用,卻因心神紊亂被趁虛而入,導致咒印又趨于完滿,要是再來一次,鐵定就被吞噬了。
兩人小心翼翼地往回走,拐過甬道后又十來步,燕離突然停住了腳步,把唐桑花嚇了一跳,不由沒好氣地悄聲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