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亮的三千青絲梳著流仙髻,玉簪上的流蘇輕輕搖曳著;外披一件亮銀色的水羅煙,內里是袒臂月白長裙;柳眉又細又長,丹鳳眸內似蘊有煙雨之渺然、寒潭之清冽、詩詞之雅致;麗若朝霞的臉容,顰眉淺笑皆有萬種風情。
“香夫人?”李宜修不確定地問。
“正是妾身。”來人正是李香君。
她蓮步輕移,來到燕離身側,先盈盈行禮,一面仔細察看他的身體,然后按捺著歡喜之情,低聲說:“我一直很擔心你。”
沈流云眸中有異色。她一眼就看出李香君天生媚骨,是床笫尤物,深刻的歷史教訓告訴她,這樣的女人通常很難駕馭。
燕離向李香君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然后道:“賀心,你立刻向武神府發出通告,就說王元朗在我們手上,要想他活命,讓王霸親自來接,如三天之內不見人,剁碎了喂狗!”
“遵命!”賀心笑著退去了。
“你……”王元朗剛想開口,就被黃巢用鐵索鎖了,幾個黑衣劍客上來,不由分說地押走了,徑自下樓,顯然另有關押地。
李宜修懊惱道:“我或許明白了。埋伏是夫人早就布下的。燕兄出事的時候,夫人一直關注朝廷的動態,我和王兄追來并州,以及燕兄的行蹤,相信都在夫人的掌控之中。”
燕離笑得很賊:“對,所以你是敗在一個女人手里的,不用沮喪。”
李宜修氣得眼冒金星:“在下更難過了,燕兄是故意的吧!”
燕離學他假惺惺地嘆了口氣:“唉,李兄對我的誤會頗深,看來只能讓時間來驗證了。”
頓了頓,又道:“對了,千萬別抵抗,不然那個蠢貨就死定了,到時候王霸追到這里,我就說你見死不救,也有責任,你看他饒不饒你。”說完擺了擺手。
幾個黑衣劍客上來,將李宜修也給鎖了,并將他一同押走。
王元朗帶來的鐵索是黑源精金打造的,就算是真人也掙脫不開,是他特意找裁決司借的,反倒便宜了燕離。
換了個完好的房間,李香君等人看著沈流云,皆有遲疑。
“無妨,自己人。”燕離在床榻上坐了下來,微微喘著氣。就那幾下簡單的動手,也超出了身體的負荷。
“屬下參見龍首!”各小統領單膝著地,
“龍首?”沈流云驚呆了,她從沒有往那方面想過,一直以為燕龍屠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敢問龍首,這位姑娘是?”李香君似笑非笑地問著。
“我是他姑姑。”沒等燕離出聲,沈流云就搶先道,“失散已很有些年了,感謝諸位對他的照顧。”
“不,不敢……”小統領們驚疑不定地對視著。
李香君一下子羞得滿臉通紅,有些手足無措,訥訥地說:“原,原來是姑姑……”
沈流云卻道:“你不能這么叫我。”
李香君一怔,不知該怎么回應。
沈流云又道:“香夫人的名號,很少聽,不知你加入燕山盜之前,是做什么營生的?”
“您問這個干什么?”燕離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