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仔細看了看,發現她不知何時停了經咒,手持一個涅槃印,不言不動,宛如泥塑。
想了想,道:“她應該是遁入某個禪境了,我們先進城吧。”
“不,我要在這里陪著小姐。”小春搖了搖頭,也坐了下來。
“隨你。”
離開竹林后,芙兒忽然問道:“主人主人,兇手真是杜威嗎?人家怎么覺得不像呀。”
“不是他。”燕離搖了搖頭。
“那是誰?”沈流云有些好奇。
燕離道:“你們仔細看了那樵夫的眼睛么?”
沈流云回憶了一下,道:“有些充血。”
“不是充血,那是因為眼球急劇的擴大而浮現的血絲。”
“是這樣,那又有什么奇怪?誰不畏懼死亡。”
“正常人對于死亡的恐懼,不會到那個程度,樵夫死前一定感受到了更可怕的東西。”
“譬如說?”
“殺意。”
“殺意?”
“您知道的,那是一種強烈的信念,普通人是無法抵御的,更沒有體驗過,對于未知的恐懼,加上死亡的威脅,自然會那樣強烈。證據就是,他在死前由于被殺意籠罩,導致身體失去知覺,在如此強烈的恐懼之下,也沒有失禁。”
“我倒不覺得,一個三品以上的武夫,會對一個普通人釋放殺意。”
“如果是無意的呢?”燕離微微一笑。
沈流云聽到這里,仔細地想了想,忽然間恍然大悟:“殺意刀。
“啊!原來那個人是大壞蛋呀!”芙兒氣憤地說,“芙兒險些相信他了呢。”
又轉向燕離,“主人主人,你為什么不拆穿他呢?”
“他是一個餌,用來釣大魚的餌,不能讓他就這么死了。”燕離道。
沈流云道:“為此不惜得罪蕭門?”
“早已經得罪了。”燕離淡淡道,“我能看出來的,他未必看不出,與其說是為了給禪師報仇,不如說是趁機給我下套,如果我不能看破,他當然未必會殺我,被利用卻是在所難免。”
說到這里,他忽然冷笑:“王元朗在關鍵時刻還是很果斷的,還道他只是一個草包。”
天色早已黑了,不過為圖方便,蕭門下了命令,城門暫時不關。
幽州府是蕭門的幽州府,這只是小事。
三人進城找了一家客棧落腳,沈流云第一時間去沐浴,過后重在燕離房間聚合,商討接下來的行動。
“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沈流云問。
“查案。”燕離道。
沈流云道:“你不要忘了,我們是以私人身份來的,介入滅門案的話,就是妨礙公務,王元朗肯定會大做文章,甚至利用幽州府的力量來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