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姬天圣板起臉來,“你難道要在朕面前訴說你的春夢?”此言一出,俏臉有些燒,但轉瞬即逝。
“不想聽就算了,我還不想說呢。”燕離聳了聳肩。
姬天圣正色道:“王元朗告你殺害法相禪師,可有此事?”
“這件事,您可以召小春進宮,她知道事情的所有經過。”
“小春?”
“她被王元朗挾持,同我一起被困在白陽宮,是我救了她。”
“我會召她的。你進宮來,不單是為了見朕吧。”
“陛下英明。”
“少拍馬屁。”
燕離笑了笑,道:“相信指揮使大人已跟您匯報過了。”
“那封信是你寫的?”姬天圣蹙眉,“我知道你回來肯定要和王霸做個了斷,你準備怎么做?”
燕離道:“我只是查到了一些東西,準備繼續查下去而已,就像之前做的一樣。”
姬天圣想了想,道:“朕希望此事能有一個好的收場。”
“能壞到哪里去呢?我的陛下。”燕離眨了眨眼睛。
“譬如說,不死不休。”姬紙鳶試探道。
“我可是良民。”燕離一臉無辜地說。
“你是良民,這世上就沒有壞人了!”姬紙鳶完全不信,“先說說,你要向朕求什么?”
燕離道:“就好像此前一樣,一塊‘全權’的令牌而已。”
這可不只是“而已”那么簡單。
姬紙鳶細眉擰起:“朕怎么知道你會不會亂來?”
“我只是查案而已,怎么會亂來呢?”燕離溫言道。
“不行!”姬紙鳶斷然拒絕。燕離的態度愈溫和,愈讓她覺得不安。
一個人越是對另一個人痛恨到極點,就越會表現得若無其事;因為那通常代表著“你死我活”,已沒有必要發出言語的詛咒。
燕離冷靜地說:“如果我說,秦玉蓮身上有祖靈呢。”
“你說什么?”姬天圣的美眸射出驚人的寒光。
“祖靈這種東西,”燕離嘴角輕揚,“雖然隱蔽,但總有法子探查;誰知道秦玉蓮身上的祖靈,有什么作用呢?”
姬紙鳶面沉如水,沉吟良久,才緩緩道:“朕會派人監視你,你不要亂來。”此刻她還不知武神府發生的事端,如果知道,她萬萬不會答應。
這個監視的人,還是燕離的老相識。
“燕兄,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李宜修拱著手說。
他很客氣,而且友好。
燕離對他的態度卻已完全改變。他是仇人之子,自然也是必殺的對象,實在不需要給他什么好臉色的。
“馬馬虎虎。”他淡淡地應著。
“燕兄,我們這是去哪里?”李宜修還沒有這樣敏感,如此些微的變化都能探知。他苦笑著說,“陛下吩咐在下看住你,可在下知道,這天下間就沒有人看得住你。所以,你想做什么,能不能先給在下透個底,好讓在下有個心理準備。”
“跟著來就知道了。”
李宜修當然無從得知燕離變冷淡的原因,只好苦笑著跟上去。
目的地卻是裁決司。
李邕正和朱厚等心腹手下商談,見燕離大咧咧地走進來,各自一怔,旋即深深皺眉,心里暗想:白陽宮也困他不住,果然是個禍害!
“你來干什么?”他冷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