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被恐懼支配的兵卒,這一刻忽然像被釋放出了心底的野獸,狂吼著讓他們著魔的兩個字,竟又反沖了上去。
姬紙鳶忍不住看向燕離,她當然知道言語的力量,有時候比修為還可怕;可是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僅憑兩句話,就扭轉了局勢。
她忍不住問道:“他明明是一個那么怕死的人,怎么會突然變成……野獸?”她實在找不到詞語來形容此刻的趙啟平。
燕離淡淡地道:“人豈非也是野獸進化來的?他的骨子里的血性,我在書院就見識過了。但凡一個人,只要不甘于服從命運,就不會停止前進。”
姬紙鳶道:“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一件事。”
燕離道:“哦?”
姬紙鳶道:“我一直很好奇,為什么燕山盜上下對你的命令奉如圣旨。”
燕離淡淡笑了起來,道:“現在你知道了?”
“現在我知道了。”姬紙鳶道,“我還知道了別一件事。”
“洗耳恭聽。”燕離道。
姬紙鳶凝視著燕離,一字一字地道:“這世上沒有燕龍屠。”
燕離面不改色地說:“何以見得?”
“一山不容二虎。”姬紙鳶淡淡地說。
“可外面傳聞,”燕離笑著道,“我是燕龍屠的兒子。”
“即便你是他的兒子,也不行。”姬紙鳶道。
燕離的笑意更濃,緊了緊攬住她細腰的手:“那按道理說,我是虎,你也是虎,我們是怎么一起站在這旗桿子上的呢?”
姬紙鳶俏臉微紅,瞪著他說:“看來你還沒吃夠苦頭。”她瞪著你的時候,非但不讓人覺得兇狠,反而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情郎。
任誰被她這樣瞪著,都會忍不住的心馳神搖。
就在燕離心馳神搖的時候,底下的戰局已經進入尾聲。
隨著第四個荒人被殺死,就只剩下最后一個,也是最難對付的一個,他是個荒人戰士。
現在已經十分容易區分了。每個荒人戰士都有幾個隨從,而被殺死的四個荒人,正是那個荒人戰士的隨從。荒人戰士的脖子上掛著一串骨鏈,他們會把被他們殺死的強大的生物的骨頭割下一截,串成項鏈戴在脖子上。
這個荒人戰士的脖子上的項鏈還不很長,看起來殺的強大生物還不夠多,可是從始至終,他的身上都沒有出現任何的傷口,氣息均勻穩定,即便四個隨從被殺,他也沒有動容,仿佛他還有著自信,他自信即便沒有隨從,他也能將這里的所有人殺死。
可是他臉上的自信忽然不見了。
因為這時候士卒們又如潮退去了。
只剩下六個人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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