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道:“我聽說居士曾經在荒人的屠刀下,不動刀兵,就使一個村莊的人幸免于難。這是真的嗎?”
姬紙鳶知他說的是般若浮圖,道:“當然是真的,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她被世人稱為小菩殊。”
燕離道:“我不知道菩殊大法師做了什么樣的事,每喊一聲小菩殊,都好像在歌頌他。”
姬紙鳶道:“如果有一個人做的善事,比浮圖偉大了百倍,你覺得他不該被歌頌嗎?”
燕離嘆了口氣:“還有什么善事,能比拯救一個村莊的人命更偉大?”
“拯救一個種族。”姬紙鳶道。
“什么種族?”燕離道。
“不知道。”姬紙鳶道。
“不知道?”燕離道。
姬紙鳶道:“我只看過模糊的記載,事情并不是發生在神州,具體怎么樣,誰也不知道。”
燕離道:“你相信有神州以外的世界?”
姬紙鳶道:“當然有。”
燕離笑道:“說的好像你去過一樣。”
姬紙鳶瞥了他一眼,道:“我夢見過。”
又過了一個時辰,二人約莫在這洞窟里走了二百多里,突然眼前豁然開朗,燦爛的陽光照在燕離的臉上,他抬手擋住,鼻子嗅到了一絲極淡的血腥味,知道荒人戰士確實從這里出來過。
而且不用找,二人就知道那荒人戰士的行蹤了,因為洞窟的出口在一個荒涼的山崖上,就在底下的荒谷中,有一個由石屋組成的村落。
這個村落看起來荒涼而且原始,村子的中央燃燒著巨大的篝火,十幾個荒人正圍著那個荒人戰士,“嘰嘰哇哇”說著什么。
“這里應該不是黑石部落。”燕離道。
“看起來不到五百人。”姬紙鳶道,“黑石部落有接近一萬人口。”
“他們一定在商量著報仇。”燕離道。
“荒人睚眥必報是出了名的。”姬紙鳶點點頭。
燕離道:“但是那個荒人戰士受了傷,需要休養,軍隊需要整備,他們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進攻。”
“我們還有時間調集援兵。”姬紙鳶道。
“不。”燕離道。
姬紙鳶扭過頭去瞧著他,忍不住道:“莫非你……”
燕離滿臉的冷酷:“我今天晚上就帶人滅了他們。”
趙啟平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一縷殘陽透過帳篷,映在他茫然的臉上,他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干過什么事,用力地想了想,才終于想起來。
他的臉色于是立刻蒼白,一陣陣心悸和后怕,冷汗如雨下。他覺得自己能活下來,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接下來他的臉色突然一僵,仿佛感應到了什么,如有春風拂面,僵硬的臉逐漸化開,狂喜爬滿了他的臉龐:“我突破了!”
從六品突破到五品。
這對燕離而言,或許只是一件手到擒來的事,可對于沒有絕學和法門,只能靠著自己努力摸索修煉的趙啟平而言,卻無異于恩賜了。
他突然變得很有信心,現在即使有個荒人在他面前,他也絕不會害怕了。
“騎尉大人,都尉大人吩咐您要是醒了,立刻到他那里去。”一個衛兵聽到了趙啟平的聲音,掀帳走進來,恭聲地說。
“你叫我什么?”趙啟平懵住了。
“騎尉大人。”衛兵提高了嗓音。
西山營無法立功,趙啟平當了一年多的士卒,突然一下子竄到了騎尉,這簡直快讓他高興得發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