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袖不知沾了些什么菜汁一類的液體,看起來又油又渾濁,非常惡心。
燕離被這樣一只衣袖攔胸擋下,別提多惡心了,卻不愿退讓,冷冷道:“你想怎樣?”
孫波微微一笑,道:“你是天驕榜上的高手,我一個捕頭能拿你怎樣?不過還請你回答我的問題,昨晚胡總管死的時候你在哪里?”
燕離道:“我不答又怎樣?”
孫波卻收回了手,聳了聳肩道:“你是陛下欽點的金吾衛,我能拿你怎樣。”
燕離眉頭微皺,不再說什么,大步走向隔壁院。
他到的時候,幾個仆從婢女圍在尸體旁邊哭泣,讓他意外的是,沈流云居然也在。
看到燕離走進來,沈流云貝齒微咬,眼睛通紅:“我記得小時候,張氏還在永陵,胡總管和張世叔還曾經抱過我,現在卻……”
當燕離看到尸體的時候,很有些意外,因為死因并非他想象中的割喉,而是斬首。
燕離想要安慰她,卻不知怎么開口。他想了想,道:“張氏前任家主什么時候死的?死因是什么?”
沈流云道:“三年前病死的。世叔的身體一向不好,一度需要香樟來遏制病痛。”
“香樟?”燕離心里一動。
沈流云點了點螓:“香樟加入特殊的香料,會讓人產生幻覺,擺脫身體上的痛苦。”
燕離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先生好好保重身體。”說完轉身就走。
沈流云望著他的背影,眼神里有著痛苦跟矛盾,遲疑了半晌終于開口道:“等等!”
燕離停住腳步。
“如果,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我會竭盡全力。”沈流云道。
“謝謝。”燕離說完便走。
聽著這兩個字,看著燕離毫不停留的背影,沈流云只覺滿心苦澀。
……
離開了張府,一回到住處,屁股還沒坐熱,就有一個人匆匆忙忙地闖進來:“燕,燕離不好了……”
燕離認出是外院的一個學生,不慌不忙地道:“我怎么不好了?”
那學生滿臉的焦急神色:“不,不是你,是阮,阮教習死了,陛下讓你馬上過去。”
燕離端水的動作立時頓住,然后緩緩地把碗放在桌上,道:“怎么死的?”
學生嘆了口氣,道:“跟張懷璧一樣……”
“帶路。”
燕離還真沒去過金吾衛的臨時官邸,他身為執金吾,可是陛下御封,卻連官邸也住不上,實在是夠冷落的。
官邸的位置,在城南緊靠一棵大榕樹下的三進大宅。
二人來到這里的時候,正見一個推車賣燒餅的老頭,遠遠就喊道:“大兄弟買個燒餅吃吧,俺自己做的燒餅,有口皆碑,童叟無欺……”
二人正覺腹中饑餓,便買了兩塊燒餅,就著老頭送的白開水吃了起來。
“阮天河這個人我聽說過,是個很強的一品武夫,沒想到也遭到刺殺。”李如龍道。
燕離道:“張懷璧都死了,阮天河算什么,刺客如果殺性大發,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李如龍道:“恩公大人以為,刺客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