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思考,大魚和沈流云已經重組完畢,可以看到她的狀態非常糟糕,驅使大魚耗去了她大部分的真氣,如果承受不住張懷璧的壓力,下一刻她就會連同她的真名一起,被張懷璧的劍光斬成齏粉。
劍心境下,所有一切明察秋毫,劍之所至即要害。
根本不需要他做出判斷,離崖倏然出現,“錚”的一聲沙啞厚重的顫鳴,他的身形已借助“藏鋒”的力量離地而起。
而后接連四聲,他就像掌握了御空術,整個人飛向張懷璧。
前次殺顧時雨,他只用了三次藏鋒,這一回為了救沈流云,直接用出了五次,這已是他的極限。
劍心所指,是連接二人之間的劍光。
燕離毫不猶豫,拔劍出鞘,以盡全部的力氣,在半空之中,向著那恐怖的劍光刺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只發現燕離突然以一種離奇的方式闖入戰場。
然后,那道劍光就好像冰層一樣破裂,沈流云只覺壓力驟然一松,仿佛前方再無阻礙。
但其實不是,只不過燕離突然闖進來,把本該由她承受的壓力攬了過去。
“你……”
她驚呆了,旋即反應過來,嬌叱一聲,也即不再猶豫,御使大魚以盡全部的力氣俯沖。
張懷璧突然發現,被燕離打散的劍光,無法阻擋大魚。
他目眥欲裂,猙獰道,“區區賤民,竟敢……”
話未說完,只聽到一聲巨響,跟著是張懷璧的痛叫,院中水光熾亮,看不清楚狀況。跟著又是強烈的沖擊波,擴散數里之廣。
待異象逐漸消失,光芒逐漸暗淡,只見張懷璧披頭散發地跪倒在地上,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捂著胸口,正不斷地嘔血,其中還帶有內臟的碎片。
沈流云伸出雙手,正好抱住從天而降的燕離,道:“你不怪我?”
燕離道:“怪。”
沈流云聲音低落,道:“怎么才能原諒我?”
燕離嘴角揚起:“教我辟谷。”
沈流云一怔,跟著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頓生千種風情。
燕離接著道:“這樣您就可以遠離廚房,天下太平了。”
沈流云隨手將他摔在地上,挑眉道:“休想。我還有很多拿手菜沒做給你吃呢。”
燕離面如土色,口中發苦,正想繼續努力打消她的意圖,突覺一道銳利的目光,心頭一緊,連忙轉向張懷璧,發現他不知何時拄劍站了起來,正冷冷看著自己。
他此刻七竅流血,衣著凌亂,英俊的臉半扭曲著,眼中盡是通紅一片,像一個輸了全部家當的賭徒。
“他死了。”沈流云淡淡地說。
燕離這才發現,張懷璧身上氣息全無,所有都是生前的殘留。
姬紙鳶走進來,看了一眼張之洞的尸體,眉頭卻微微皺著,似乎有什么解不開的心結。
“怎么了?”燕離道。
姬紙鳶搖了搖螓,什么也沒有說。
“陛下,接,接下來……”一個將領上來請示。
姬紙鳶轉向倉央,不客氣地說道:“諸事已了,你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