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照口型,依稀可以讀出:“大人,這是在有打斗痕跡的宅院找到的。”
“帶我去!”李宜修道。
燕離還是第一次看到李宜修的臉色如此難看。想了想,并沒有叫住他,而是等他離開后,才走向兇殺現場。
“什么人!”一個捕役本來想攔,但看見燕離身上的黑色官服,立刻改變了態度,“這位大人是?”
“我是燕離。”燕離道,“這里發生什么事了?”
捕役臉露猶豫:“這個……”
燕離笑道:“你難道沒聽李宜修說起過我?就算不論我跟他的交情,難道作為大理寺卿,我還沒資格過問案情?”
“原,原來是您……”捕役這才認出來,松了口氣道,“啟稟大人,是這樣的,常少尹今天早上被發現死在這里。”
“尸體呢?”燕離道。
捕役道:“已經帶回府中,交給仵作了。”
燕離掃了一眼現場,大致可以推斷出死者死前從馬道爬到了民房前。
“咦,這里有個手印。”他忽然指著門道。
捕役道:“常大人死前可能是要求救,但沒能抓住門上的拉環就死了。”
“向平民求救?”燕離愕然道。
“呃,這個……”捕役苦笑,“卑職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解釋了。”
泛白的紅紙上,一個被拉長的血手印,是不是有什么玄機呢?
燕離打量了許久,才又道:“這戶人家是什么身份?”
捕役道:“是個尋常的商戶,以販賣米面為生。”
燕離道:“常少尹為什么會死在這里,你知道嗎?”
捕役搖了搖頭道:“卑職只知少尹大人這段時間正在執行一項秘密任務。”
燕離道:“常少尹跟你們府尹大人的交情很好吧。”
捕役道:“少尹與大人是同窗,私交甚篤。”
燕離眼睛一亮,嘴角微揚,道:“方才他們說有打斗痕跡的宅子,能帶我去看看嗎?”
“大人請。”捕役不敢違抗。
宅子在馬道的盡頭,宅子的門前和墻下也有幾灘血跡,燕離到的時候,李宜修已經不見蹤影。
較為明顯的痕跡是主臥門前的一個坑洞,燕離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由元氣造成的,而且是元氣外放,殺死常智貞的是一個一品武夫。
他走入主臥。這里面只有一鋪床,一個梳妝臺,一個黑色的衣柜。除了床單有著褶皺,沒什么太明顯的痕跡。
不過,因為久不住人蒙上的細灰,可以發現地板上的腳印很凌亂,仔細觀察,會發現只有兩種腳印,應該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你們家大人去哪里了?”他向跟隨進來的另一個捕役道。
這捕役已經從同伴口中得知了燕離的身份,聞言嘆了口氣,道:“他沒有說,不過卑職可以推斷,應該是去常少尹的家了吧,他說過要親自把這個噩耗送到常府。”
燕離道:“可以麻煩你帶路么,我想見你家大人。”
“這個恐怕……”捕役為難地說道,“大人可能不希望被攪擾。”
燕離道:“我有一個線索,想找他討論一下。”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卑職帶您去吧。”捕役一聽,頓時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