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獰笑道:“趙德川,現在看看誰是癩蛤蟆!”
“我,我跟你們拼了!”趙德川血氣上涌,受不住刺激,拔步沖了上去。
他調集了全身的元氣,沖鋒起來頗有聲勢。
斗篷人陰笑一聲,微微抬起了頭。
趙德川得以瞥見斗篷人的面容,以及面容下脖子上一個讓他亡魂直冒的印記:“奉天……”
后面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只覺胸口傳來沛然巨力,他“哇”的一聲慘叫,直接從院子的門洞處飛到廳堂里面去了。
眼看自己手下最能打的趙德川都生死不知,王老爹駭然地站起來:“張彪,我們的私人恩怨,你居然請了幫手!”
“這都是命啊,誰讓我有幸遇到了大師呢?”張彪冷笑數聲,大手一揮,“給我按住他!”
幾個大漢沖上去抓住王老爹,押到了張彪面前。
“放開阿爹!”王巧巧想沖上來救人,無奈力弱,被一個大漢像老鷹叼小雞一樣抓住。
“張彪,快放了我女兒,不然我跟你沒完!”王老爹拼命掙扎。
“放,當然放,”張彪嘿嘿冷笑,“只要你在她的賣身契上簽個字,我就放了她。”說著取出一張紙。
王老爹又驚又怒:“你,你休想!”
啪!
張彪抬手就給了王老爹一個巴掌,打得他七暈八素,頭昏腦花。然后惡狠狠道:“你不是把你女兒當成寶貴的金絲雀么,我就讓她做我兒子的通房丫鬟,這張賣身契你今天不簽也得簽!”
“你做夢,我死也不會簽!”王老爹狠狠地瞪著張彪。
“那就去死吧。”那斗篷人突然陰陰地開口。
“等,等等……”張彪卻有些怕了,“大師,殺人不太好吧。”
斗篷人陰測測地道:“怕什么,把知情人殺光,放把火燒了,就當強盜光顧,誰查得到你身上。”
張彪一聽,眼珠子一轉,頗為意動,他獰笑著轉向王老爹:“這你就不能怪我了,怪只能怪你命短。放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你女兒的。”
王巧巧一聽,俏臉像粉刷的一樣白,哀求道:“住手,不要殺我阿爹,我什么都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求求你別殺我阿爹……”
“晚了!”張彪已經決意動手,取出隨身短刀。
就在這時,院子里響起了一個不輕不重的聲響。
這聲響是瓷器和木器交碰的聲音,確切的說,是瓷的酒壺和木質的桌面的交碰聲。
這么一個聲音,換在平常,那簡直太正常了,走到哪里都能聽到。可在此刻,這么一個聲音,卻像炸雷一樣,響在每個人的耳畔。
“誰?”張彪的手一抖,循聲去看,才發現酒桌旁還坐著一個不修邊幅,略顯頹唐的青年。他穿著腳夫干活時常穿的那種貼身勁裝,用粗麻布裁成的,這時節的都是長袖加厚的款式,上面打了幾個補丁,褲子是粗厚的棉褲,蹬著一雙布鞋,襪子是白色的。
這么樣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坐在那里吃喝,方才居然誰都沒有注意到,實在不可思議。但是,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明亮,或許是喝過了酒,看起來有些醉意,五官就像頂級匠師雕刻的一樣;一圈的胡渣子,雖然使他有些頹唐,但卻更多了一種成熟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