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透過門縫,只見得一個長相清秀,唇紅齒白的少年道士遠遠走過來。
眉頭微皺,按住離崖,道:“你是誰?”
少年道士略一拱手,輕聲道:“在下半山廬諸葛小山。”
燕離想起了那個酒肆,道:“尋仇來的?”
“先生別誤會,我是來找您說清楚的。”諸葛小山道。
“說清楚什么?”燕離道。
諸葛小山微微一笑,道:“說清楚賠償的問題。”
燕離道:“首先我要糾正你一點,我不是淫賊,更沒有淫賊先生的雅號。你統計一下,那些酒多少錢?”
“先生高義,”諸葛小山笑道,“那些酒也不值幾個錢,只要先生給個整數,一顆靈魂石便罷了。”
“一顆靈魂石?”燕離怒極反笑,“好哇,那你就把靈魂石留下,人可以走了。”
“誒?”諸葛小山一愣,“不是先生賠給我們嗎?”
燕離冷笑一聲,道:“小道士,你可能還不夠認識我,我雖然不是什么淫賊,卻是個正兒八經的強盜,你聽過哪個強盜吃酒付錢的?既然你巴巴地送上門來,我這個強盜豈有不做買賣的道理?”
諸葛小山淡淡道:“先生若不肯賠償,就別怪我抓你去見官府了。”
燕離眼珠子一轉,道:“我現在身受重傷,你看你長得一表人才,必是個正人君子大丈夫,難道想趁人之危不成?”
諸葛小山笑道:“在下既非正人君子,亦非大丈夫。”語罷抬手拍出一掌。
凜冽的勁風直接將大門震開。
燕離咬牙撐起身體,縱身一躍,便攀住頂梁,旋用腳猛一蹬,整個人便從頂上穿出去,躍上了屋頂。
這是一大片連在一起的廢棄工坊,屋頂都比較平坦,燕離認準一個方向就逃。
諸葛小山輕輕一個縱身,人便輕巧地躍上了屋頂:“先生若再不束手就縛,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燕離突然殺了個回馬槍,他挈劍一抖,劍身便發出凄迷的冷光,直刺諸葛小山的門面。
“先生這一劍端的高明,只可惜是個花架子。”諸葛小山微微一笑,也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柄劍來,輕輕一格,就將燕離的劍彈飛開去。
燕離現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不跟他爭辯,一擊不中,繼續搶攻。他近身技法可是沈流云親傳的,即便沒有元氣,離崖本身也是會致命的利器,貼身纏斗的話,也是個不小的威脅。
諸葛小山一招被搶,招招被動,一身修為竟然施展不開。
也是燕離對劍客有充分的了解,他料定小道士缺乏爭斗的經驗,又看出小道士雖然修為不弱,但還不到那白衣少女的境界,絕技不是說動就能動,只要貼身纏斗,不給他機會聚勢,就還有一線機會。
諸葛小山果然眉頭大皺,但他也是個心竅玲瓏的人,覷見一個空當,便往后退去,一面調動真氣,勢氣頓然勃發。
燕離見狀,調頭就跑。
諸葛小山連忙追上去。
燕離突然又殺一個回馬槍,仍然是近身纏斗。
諸葛小山一招一式雖然有板有眼,但跟燕離這種生死廝殺慣了的人比起來,經驗是硬傷,所以再一次被壓在下風。
他皺著眉頭,不得已再退,決心好好運力。
燕離早就做好抽身而退的準備,見狀立刻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