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點了點螓,道:“那我先走一步,易哥還在等我。”說罷徑去。
李香君瞧了一眼般若浮圖,然后道:“找個地方關起來,我還有用。”
扭打中的倆人一聽,頓時狂喜地跪著道:“多謝夫人不殺之恩,小的日后一定忠心耿耿,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陸百川押著人徑去,雷府儼然燕山盜據點了。
般若浮圖行了個禮:“夫人善念,浮圖感懷。”
李香君微微一笑,道:“龍首在這里,定然也會如此安排。”
般若浮圖一怔,道:“燕公子不在此處?”
李香君黯然地道:“龍首在火焰城曇花一現,就再也沒有消息,我還在找他。”
旋即柔聲道,“我讓人給居士收拾一個院子,異鄉重逢,也是一種緣分,居士定要好好盤桓一陣子。”
“既如此,浮圖便打攪了。”般若浮圖欣然應下。
待一應事安排罷了,院中只剩李香君和李闊夫。
李闊夫忽然發現李香君身子微微顫抖。
她那張兇神惡煞般的臉孔露出一絲罕見的柔色,道:“夫人一定過得很艱苦。”
李香君忽然就落下淚來,撲到李闊夫懷中,“大娘,我一直……很害怕……”
“不用怕不用怕,大娘在這里,以后誰敢欺負你,我就去撕碎了他!”李闊夫惡狠狠地道。
李香君哭了一陣,情緒漸漸緩和過來,重新坐下來,拿出手帕擦干凈眼淚,道:“您有龍首的消息嗎?”
李闊夫搖了搖頭,道:“接下來夫人有什么打算?我聽說這里是漕幫分舵。”
李香君輕聲道:“這些日子我已然制定了一些計劃,只是苦于沒有人手實行。”
“什么計劃?”李闊夫道。
李香君道:“漕運的利潤非常可觀,在這強者如林的世界,我們需要一個正當的身份來掩護,所以我決定建一個跑漕運的幫派。”
李闊夫大吃一驚,道:“可我聽說,這天下漕運都掌控在漕幫手里,我們都是強盜,哪干得來開船的行當?”
李香君不禁莞爾,笑道:“大娘別擔心,不是讓您去開船,只要管好手底下人就行了,我會慢慢把漕幫在陸州城分舵的船運轉移過去。”
……
轉眼已過了兩天。
兩天時間讓燕離發現了一個真理,這世上比修行更加苦悶的是背書。他所修法門,無不是微言精義,只需略一讀便即吃透,了然于胸。
再說他讀過的書也不是很多,他的良好基礎來自于六歲之前嚴格的家教,那本來是一段慘不忍睹的經歷,現在卻成了他最緬懷的回憶。
上官飛鴻的資料,兩天下來,才背了不到一半。
如果他能立刻突破到第五境,便可掌握過目不忘的本領,但現實是殘酷的。
燕離揉了揉隱隱脹痛的太陽穴,把那疊紙放下來,徑去床榻盤膝入定。
流木冰見沒有食言,兩天前就替他解開了封禁。
冰月神針被她收了回去,源海即刻恢復。
源海已頗具規模。
藏劍不知何時也落到了源海底下去,和往常一樣圍繞著劍心旋轉,不過青蓮花骨朵卻還是在天門左近徘徊。
劍影宛如游魚,隨著浪潮涌動,看來像令行禁止的軍隊。
心念一動,天門便大開,無量的元氣被抽取,現世的房間立刻生出一個聲勢驚人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