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門口。
“王爺說,讓你滾。”侍衛是這樣說的,一個字也沒修飾,非常的直白。
“你再說一遍!”公孫伯約的臉色嚇人。
“王爺說,讓你滾。”侍衛面無表情地重復了一遍。
“你再說!”公孫伯約的眼神已經可以殺人。
“讓你滾!”侍衛像看個白癡似的看著他,不明白此人為何要主動求辱,毫不客氣地道,“洛京不大,但王爺讓誰滾,誰就得滾,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樣?”
“你想死嗎?”公孫伯約陰測測地盯住他。
侍衛挺起了胸膛冷笑,“你殺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都只會對你說三個字,‘讓你滾’!”
捕頭趕忙將公孫伯約拉住,小聲地說:“大人,霸王出了名的護短,曾經有人殺了他一條狗,然后全家都死了……”
“娘的!”公孫伯約不忿地道,“區區一個看門的侍衛也這么囂張,還有王法嗎?”
跟著捕頭走到一邊,他的臉立刻沉下來,“去查查那小賊軟禁在什么地方!”
捕頭全身一個哆嗦,道:“大,大人,您是想?”
公孫伯約滿臉的狠色,“姬蠻子不給我面子,那我就自己拿!”
……
南凰境,烏陽城外五十里,洛河村。
夜涼如水,黑得透亮的夜幕掛著幾片薄薄的云,一輪銀月高掛在云后邊,亮得眾星都分外黯淡起來。
月色下小木屋外,沈流云坐在凳子上,捧著一本醫書在看,蛾眉緊鎖。
柳三變站在一旁,也捧著書在看。
“這《傷寒論》也沒有記載類似的疫情。”
洛河村的疫病已經死了很多人。柳三變到來之后,用了些手段,控制住了疫情,但無法根治。
“仲謀的《望聞問切》寫了一些,”沈流云道,“按照記載,我們尋求的,只有《藥王真經》后二百篇才能找到答案。”
“《藥王真經》后二百篇乃是龍象山不傳世的絕學,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哪有機緣得見。”柳三變合上書,神色愴然,“不如還是讓我試試那個法子吧。失敗大不了一死,每天看著這些村民被病痛折磨,我就比死還要痛苦。”
沈流云略微動容,道:“柳公子高義,但流云萬萬不能讓你冒險。”
“為什么?”柳三變不解地道,“醫者父母心,難道沈姑娘不是如此?”
“柳公子醫術高明,應該留著有用之身,救助更多的人。”沈流云抬頭瞧他一眼,“若是給柳公子后二百篇,果能救治村民?”
“有八成把握。”柳三變嘆了口氣,“可也只能想想而已。九大道統的絕學,從來不會外傳的。還是讓我試試那個方法吧。”
沈流云遲疑了一下,“此事再議吧。容我想想,或有轉機。”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
柳三變目光微閃,還待再說,正在這時,村口傳過來兩個腳步聲,一個青年,一個少年。
“師哥,烏陽城是到不了了,咱們在這里借個宿吧。”
“好。”
兩人走進來,入目所見,盡是一片死寂荒涼和頹敗。
“這是怎么了?這里發生什么事了?”少年道。
“不知道。”青年道。
少年正是諸葛小山,青年自然便是燕朝陽。
“二位朋友請了,”柳三變遠遠喊道,“這兒發生了瘟疫,村民都病倒了,您二位還是趕緊離開吧,免得被疫病纏身。”
“瘟疫?”諸葛小山嗅了嗅空氣,神色一變,“難怪總感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