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紙鳶道:“我本想試煉結束再來,但見了霸王拳拳父愛,想來讓霸王買個安心。”
“怎么個買法?”姬破虜道。
“霸王只要答應事后給我奇異藤,我必全力護世子周全。”姬紙鳶道。
“你憑什么保證?”姬破虜道。
姬紙鳶道:“憑尉遲真金和魏然都是我的手下!”
“嗯?”姬破虜瞪大眼睛,旋即微微慨嘆道,“這兩個老家伙,還是那么喜歡故弄玄虛……早知是他們,本王怎會不見,故意瞞著,其實是不想見我吧!”
“罷了,成交。”
……
東天境,鄞州城外八十里有個不很大也不小的渡口。
這一天一輛馬車駛入渡口。
這樣的馬車每天都見,一點也不稀奇。
馬車上的客人有尊貴的,也有更尊貴的,也有更更尊貴的,自然也不稀奇。
稀奇的是趕車的車夫居然有兩個,而且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男子:一個文質彬彬手拿折扇,十分的瀟灑倜儻;一個不修邊幅胡子拉渣,滿臉的玩世不恭。
“老師,渡口到了。”不修邊幅的男子勒住馬頭,恭敬地開口。
此人自然便是馬關山。
馬關山旁邊的自然是連海長今。
連海長今瞧來神色已恢復一貫的平靜淡然,不知是否破境的緣故,他身上越來越有一種吸引人的特質。
他聽到馬關山對車里人的稱謂,不禁暗自感嘆又感激。
自打來到閻浮世界,他對未來之途的迷茫,讓他的修行每況愈下。
很少人能在如此巨大的落差之中堅持自我。
他自小就作為連海山莊的少主人被培養,也深信終有一日,他必將承繼連海山莊的莊主之位,他也一直在為此鍛煉自我,使身心都處在一個貼合此位的狀態。
忽然在某個時間段全部消失了,就好像活在一場幻夢里,讓他一度的迷失,直到馬關山的執著重又喚醒了他。
車里面坐的人,自然便是大天黑天魔王陸云音。
不知被陸云音拒絕多少次,馬關山終于如愿以償地成為了他的學生。
當然,只是學生,還不是徒弟。
但是在前者的指點之下,修為突飛猛進,竟然先他一步踏入修真。
他受此刺激,重新奮發,終于在數日前突破修真。
……
陸云音從馬車下來。
他看著而立年紀,可誰都知道他數百年前就已經揚名于世。
他的五官冷峻,還別有一種木然,就好像一塊毫無生機的石頭。他的嘴唇很薄,可是卻不會讓人感到刻薄,反而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他的鼻梁高挺,使他的臉整體看來非常英俊,但可惜的是,在如此英俊的一張臉上,卻毫無生氣可言,不是冷冰冰的毫無溫度,而是像死人一樣木然,看得久了,好像一具行尸,倒讓人心驚膽戰。
這么樣的一個人,當然沒有什么人敢盯著他看。
所以他給人的印象大抵是冷漠的英俊的修行者。
就連馬關山也不敢多看,何況別人。
陸云音一下馬車,渡口里的人便幾乎都微微地低下頭,不敢盯著他看,仿佛看久了,靈魂都會被撕碎。各人有各自不同的感受。
“老師,咱們這是要去哪里?”馬關山恭敬地道。
“去大漠原。”陸云音的聲音也毫無高低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