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圓滾滾很聽話地放棄了王回,隨手扯了另外一個,拖到一旁去,張口就咬。
他似乎餓極了,連衣服也懶得扒,如同所有野獸對待獵物一樣,一口口將那修行者給吞入肚中,就連骨頭都沒剩下。
吃完之后,還意猶未足地舔著嘴巴,眼睛發亮地盯住余下的修行者。
“吞!”伏見邪惡古怪地笑著,“執行我們的約定。”
“哦。”圓滾滾失望極了,吮著手指,依依不舍地去了。
……
“都怪你!”尉遲真金吹胡子瞪眼地道,“慢了一步,把小玥兒給弄丟了,見到大人,怎么跟她交代?”
魏然不溫不火地道:“我以為值得擔心的是遇到她的人。她已成妖了,你還護著她,真要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你才會悔悟?”
尉遲真金面目冷沉下來,道:“二十年前,我跟現在的你一模一樣,但是最后落得什么下場,你已經看清楚了。”
“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魏然淡淡道。
“大道未必平坦。”尉遲真金道。
“不走過如何知道。”魏然道。
“老夫才是過來人,小子!”尉遲真金瞪著他。
魏然忽然停住腳步,定定地望著尉遲真金,道:“二十年前神隕之戰,耗盡了圣朝最后一點氣數,您不是看得很清楚了才離開的?”
尉遲真金也停住腳步,臉上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表情,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怕意味在醞釀。
但忽然漸漸的釋然了,他自嘲一笑:“我老了。”
然后背著手,緩緩地往前踱步而去。
從他身后看他的背影,才發現他的背已經如此的佝僂,讓他的影子看起來,就仿佛一個孤獨無依的老人。
魏然忽然覺出一絲心酸,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邊。
“別的我都可以不跟你計較。”尉遲真金忽然又道,“邪惡的溫床,所能孕育的不止是罪惡,還有無上之真。一個人只有經歷過真正的罪惡,才能從罪惡的深淵之中爬上來,成為真正的善。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知道什么樣的惡能帶來什么樣的傷害。”
“她身上有無限的可能。”他說。
魏然道:“我只看到一個扭曲的靈魂。”
這時經過一個古色古香的竹林小筑,小筑的門大開,可以瞧見院子里擺著一副棋盤。
尉遲真金瞧見那棋盤,冷笑一聲,“手談一局定勝負如何,讓我瞧瞧你這二十年以來有什么長進。”
“來吧。”魏然道。
……
燕離小心翼翼地繞過一座山頭。
他自山巔上下來,避開了好幾個黑吃黑的家伙。
相信哪怕沒有離恨天的寶藏,他們也會這么做的,因為幾乎每個來龍門客棧的修行者,都會不太窮,干的也都不是什么正兒八經的買賣。
李阿瘦只是他們之中較為不起眼的一個。
當然,現在李阿瘦連乾坤袋都丟了,肯定是最不值錢的一個,所以性命暫時無憂。
他繞開的山頭,有兩個修行者正在劇斗,勝者理所當然拿走所有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