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祖”燕離喃喃地道。
“燕兄認得此物”連海長今終于從震驚中拔脫出來。風洞府地下,稷下學宮的眼皮底下居然藏了這么一個怪物,怎不教人心生駭然。
“不認得。”燕離搖了搖頭。
“那你怎么知道它”
連海長今的話未說完,燕離忽然臉色一變,“糟了”
話音未落,人已竄了茶攤,朝著城外的方向飛奔而去。
“燕兄”連海長今趕忙追上去,“什么遭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跟我來就知道了”
兩個修真境不計真氣的消耗全力趕路,比馬車快了不知多少倍,幾個呼吸間便已逼近城門。
這時候連海長今立刻察覺到了異常,因為別的馬車都因為異常的動靜而停下來,還處在驚詫之中,唯獨其中一輛,像是趕著投胎一樣沖出城去。
“攔下它”燕離也發見了,凌空一躍,手腳并用,自門洞上貼行,穿出了城門,手臂一抖,袖中劍即出,寒光迸發間,幾道劍光便如水銀般激射出去。
那馬車絲毫也不停,在沖出城門后,似乎發現了有人追擊,倏然間騰起一道透明法域,將燕離的劍光消泯于無形。
失去了離崖,普通的手段拿純正的法域一點辦法也沒有。
連海長今早在劍光迸發之前,整個人便向前平移,其身法驟然間快如幻影,在法域生發之前趕過了馬車。
霍然轉身,折扇往前一揮,長嘶的馬聲戛然而止,馬車詭異地停滯下來。
不是徐徐而止,而是驟然間完全靜止,如同凝固了時空。
“燕兄”
聽到連海長今的高喝,燕離嘴角一揚,手腕一松,青鋼劍宛然閃電般激射出去,他同時駢指為劍,疾步趕上青鋼劍,劍指每往虛空一劃,便是一記劍訣。
待到青鋼劍觸碰那透明法域時,已有數十道劍訣先一步砸了上去。
在綿延不絕的爆響聲中,透明法域出現了不穩定的震蕩。
青鋼劍便趁這不穩定的震蕩,自那法域的間隙中穿過去。
只聽到“啪啦啦”一聲響,那馬車頓時散碎開來,透明法域瞬間消失,只聽“唉唉”兩聲痛叫,便從車上摔下兩個人來。
連海長今收了神通,駿馬長嘶如舊,前蹄高抬,生生止住了勢頭。他定睛一瞧,忍不住大吃一驚,“王,王老先生”
這倆人年輕的看來約莫二十七八,痛叫過后,扶起年老的,“爹,你,你怎么樣”
二人赫然便是王回父子。
“燕兄,你是不是搞錯了”連海長今眉頭微皺,向燕離傳音道,“這二人的資料我查過,沒有問題,不可能是盜寶團伙”
“燕,燕兄弟,連海大人”王回看來也十分驚詫,旋即苦笑萬分道,“老頭子的馬車,可是有什么地方對不住二位的”
“燕離,你到底想干嘛”王小川憤恨地指著燕離,當然說話還是漏風,聽不清楚。
燕離似笑非笑道“王獵頭,你不是說不打算離開風洞府嗎”
王回苦笑著道“我仔細考慮過燕兄弟的建議,思來想去,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
“是嗎,可是這個方向好像不是回魏王境的。”燕離淡淡道。
“魏王境自然是回不去了。”王回苦笑道,“準備去別的地方另謀生路。”
“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綻是什么嗎”燕離搖了搖頭。
“燕兄弟,你到底在說什么”王回一臉莫名地道。
燕離自顧自地接下去道“你最大的破綻,就是太完美了,你平凡得太完美了,你的資料放在任何一個勢力眼前,都絕不會惹人生疑,實在是非常普通的一個修行者。我一開始想不明白,后來我知道了,你根本沒有偽裝,也沒有演戲,你在我面前的表現都發自內心。”
“甚至于法域,”他滿臉的譏誚,“也確實已經忘記了如何運用。因為你太普通了,你每次作案,都不必擔心被人追捕,你有一個完美的身份遮掩,無論走到哪里,都不會有人發現你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