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鐵鏈網霎時間崩散開來,并延伸出數不清的橫七豎八的鐵鏈,在兩個捕頭所在的位置,忽然出現了一片黑幽幽的鐵鏈森林。
二人的法域未能支撐多久,便即崩毀,在荒謬和詫異之中,他們發現身體被鐵鏈鎖住,非但不能動彈分毫,便是體內的源海,也完全陷入一種死寂的狀態。
兩個成名多年的武道人仙,被徹底地鎖困,完成這一切的,卻是個籍籍無名之輩。這一幕將所有人震在當場。
劉中棠冷哼一聲,眼中雖略有得色,但更多的卻是不滿,“若是早點跟我聯手,何至于演變到今天這個局面”
燕離和連海長今對視一眼,聳了聳肩,“原來最不能得罪是這個家伙。”
連海長今笑著道“看來是的。”
燕離轉向臉色已經變成豬肝色的王回,“你看,人生處處充滿意外和驚喜,有些讓人目不暇接,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看來是的。”王回心虛地笑著。
“把我的東西交出來吧。”燕離伸出了手,“畢竟共過患難,雖然你利用了我,我卻不想為難你,把東西還給我,這筆賬便算一筆勾銷。”
“燕離”王小川怒瞪過來,這一回絕不是在演戲,“你害得我們落到如今這個下場,還說什么漂亮話,想要東西沒有,命倒有兩條,你不妨來拿啊”
當然他口齒漏風,要聽清楚他的話十分的費勁。
燕離聽到了,并且聽清楚了,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們落在我手里實在算不上什么,但要是落到龍皇府手里”
他若有似無地望著那片鋼鐵森林,“我想你們需要交代的東西太多了。”
“他們什么都不需要交代。”就在這時,那群捕快中再次傳出一個冷笑。
聽到這個冷笑,王回重又恢復了自信,“蔡大人可真會挑時候。”
燕離扭頭一瞧,只見群中越眾而出一個人,手中把玩著兩顆標志性的鐵球。
正是鐵膽王蔡東倫。
“你說的太對了,人生處處充滿意外和驚喜。”他冷笑著道,“正好新賬老賬一起算。”
,
下一刻,燕離便覺一道沛然之力侵襲而來,迫使他蹬蹬蹬接連退了十數步。
不只是他,以吳忠易和劉中棠為中心點,方圓數十步內的人盡皆不由自主地倒退開去。
就在中心空地形成的一瞬間,兩人一人抬掌,一人揮拳,但見橙黃的掌力和赤紅的拳勁,帶著難以想象的威能撞在一處。
轟
劇烈的碰撞,幾乎撕開了虛空,余波化為強烈的颶風,拼了命向四面八方涌動,左近的城門立時遭殃,被直接摧成了齏粉。
夏侯尊和孫翔對視一眼,趁此時機,雙雙撲向燕離。
“二位捕頭莫非也參與了盜寶案”劉樂天閃身擋在二人面前,痛心疾首地道,“在下一直視二位為前輩師長,沒想到”
“你就是這么尊師重道的嗎。”夏侯尊淡淡道。手中緩緩地出現了一柄大刀。
“這就是你成不了名捕的緣故。”孫翔冷笑一聲,翻掌取出一方玉印。
透明色的法域自二人身上騰起,面對一個后輩捕頭,二人直接用了全力,看來是一點情面也不留了。
“二位捕頭既然沒有否認,那么在下就只能將二位逮捕歸案了。”劉樂天暴喝一聲,透明法域倏然呈出,并且直接幻化成網。
“哼大言不慚”孫翔直接祭出玉印。
那玉印散發出淡藍色的神光,懸浮在虛空之上,神光所籠罩之處,發生了輕微的震動。
劉樂天的法域在這震動之下,一下子變得極其不穩定。
這方玉印名喚“震靈”,本就是孫翔祭煉出來,專門對付法域而用。玉印一出,對手的法域陷入不穩定的狀態,先就落在了下風。
他的法域又是出了名的磨人,常常能將對手耗到力盡而亡。
不過今天不用他出手,因為夏侯尊就在他旁邊。
夏侯尊與其對比卻是兩個極端,他的法域奔放暴烈,如同一匹脫韁野馬。他手中的大刀,形制和伏矢送給馬關山的見面禮血月刀相差不離,但其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某種特殊的靈壓卻清清楚楚地告訴眾人,這是一件靈品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