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酸酸地說,“也只有你這種含著金湯匙長大的闊少爺才能說出這種話了。”
“我倒羨慕燕兄的際遇。”連海長今道,“方才那一手當真是驚艷,若是寶器不損,想來武道人仙之下已無敵手。”
“沒想到你也會奉承人了。”燕離忍不住笑道。
“有感而發。”
等候的時光總是極為漫長。
燕離二人閑聊一陣,便各自找個角落打坐。
但是等到打坐結束,還是沒有一個鬼影出來“招待”,仿佛來到了一個空城。
眾人當然都非常無奈,可是沒辦法,在經過了李令袖捏碎青鋼劍的一幕之后,各自都收了桀驁,沒有人敢再在這個地方放肆。
這一等,竟然等到了日頭昏黃,雖然因為昏黃的日頭,使得學宮宛然流淌中的紅河,但身處如此美景的安然愜意,卻也被那漫長的等待給消磨干凈。
大概天色擦黑時,學宮外浩浩蕩蕩地來了一批人,大概有五百多個。
要么不來人,一來就是五百多個,著實把等得幾近于煩躁的眾人嚇了一跳。
在觀察過后便發現,這些人跟他們一樣,都是學子。
看來這些就是今日脫穎而出的拔尖兒了。
要在近萬人之中成為其中的一個,確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所以他們雖然站在臺下,可卻隱隱然有一種傲意,對于臺上早早來到等候的人,格外地充滿不屑,不經意地翻個眼神都仿佛在說瞧,我可是考進來的,跟托關系的你們可不是一個層次的。
雖然未免有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里。
燕離忽然拉住連海長今往臺下走去。
“怎么”
二人一下高臺,連海長今立刻便明白過來,因為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還留在高臺上的人給推了下去。
修為高的自然立得穩當,修為低一些難免當眾出丑,惹來眾考生大肆嘲笑。
場面亂哄哄的毫無秩序可言。
“都給老子閉嘴,列隊站好”
臺上驟然爆發出驚雷般的暴喝,將所有目光一齊吸引過去,便見臺上不知何時多了十多個人出來,他們分成兩排,后排有十來個,發出暴喝的是個熊一般的壯漢,穿著打扮像是剛從工坊出來的工匠,李令袖也在這一排之中。
“列隊站好會不會難道要老子一個個糾正”壯漢瞪著銅鈴似的眼睛,壓迫感十足。
眾人不敢怠慢,紛紛按照列隊站了。
前排只有兩個,一個是女人,一個是男人。
燕離不認得那女人,卻認出了連海青衫。
連海青衫站在女人稍后一點的位置,面上帶著慣常的微笑。
那女人乍一看怕不有三十多歲年紀,但細細一瞧,又像是二八妙齡,充滿了古怪和矛盾。
她生得貌美膚白,穿了一件黑格子花紋的玄衣,頗有幾分神秘和威嚴,但是三千青絲往下披盤,又像個情竇初開的妙齡少女。
“本座夜青嵐,相信你們之中一定有人認得本座。”
她環視一眼眾人,微微地露齒一笑,“對,沒有錯,你們沒有看錯,就是本座本人,當然你們不能叫我的名字,即使我答應,我的徒子徒孫都不會答應。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稱本座為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