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密林中,朱慎沒等天下幫的高手來就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一直沒有出現,此刻出現,朱勤思笑道:“幾個兄臺,在下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武當弟子不解,問道:“朱兄弟,你猜到我們會離開天下幫?”明明之前他們明確告知朱勤思自己等人會駐留天下幫,停留時間不定,朱慎沒道理在這里等待。
“在下最初以為幾位兄臺留在天下幫,但看到金錢幫關于《江湖路》的報道,憑在下對幾位兄臺性格的了解,你們必定會出走。”朱慎拱手道,“無端猜測幾位兄臺行程,實在無禮,還請幾位兄臺原諒。”
“哎~別這么講嘛~”幾個武當弟子沒有生氣,反而熱情地拍拍朱慎的肩膀,“朱兄弟你這話說得正好相反,你既然是猜到了我們的行程,說明極其清楚我們的脾氣秉性,這可不是無禮,這是知己弟兄才能做到的——比我們的掌門師兄強多了。另外,相對于朱兄弟只是猜測我們行程,我們之前對朱兄弟你更加無禮,那日我等一者不該佯裝昏迷,故意試探你是好人還是邪士,二者不該逼你殺兩個同胞兄弟——我們才是該道歉的一方。”那武當幾個弟子是真性情,占理時無畏無懼,不占理時立刻道歉,態度十分誠懇。
“這……”看著武當的弟子朝自己躬身,朱慎感動地眼淚都流出來了,心說天下當真有如此質樸純真的人,他不禁暗暗慚愧自己不如武當弟子深明大義。“幾位兄臺還請不要這般,實在是羞煞在下。我那兩個弟弟……”
“別說了。”劉怡能猜到朱慎要講什么,直接打斷,“你是你,非是那兩個弟弟,且不可為了他們感到羞愧。就像我們武當是名門正派,而天陽門的那個武當門是……”她想說是“邪魔外道”,但又覺得不合適,只能略過,“總之你不要為了別人而自責就對了。”
關爾撇開前面的話題,問道:“朱兄弟,你等在這里,應該不止是單單為了說剛剛那些話吧?你是不是要與我們一同游歷九州,伴行天下?嘿嘿,我們也早有此意,這幾日不見兄弟你,我們還想著找你呢。”
“幾位真的愿意不忌諱南離與我的關系,愿意與在下同游?”朱慎十分高興,“多謝諸位,多謝諸位,在下確實有這個心思。”
“不要‘在下’‘在下’的了,以后咱們就是朋友,我們叫你‘勤思’,你也叫我們的字號。”張善說道,“勤思兄,你看如何?”
“當然好!”朱慎大喜,“能與幾位成為朋友,勤思當真是三生有幸。”
說說笑笑,朱慎與武當幾個弟子算是成了摯友,決定一同游歷,幾個順著大路向北,想著去乾坤城看一看即將開始的大戰。
路上,武當幾個弟子說起了金錢幫關于密林事件的報道,再次變得憤憤不平,“……掌門師兄太叫我們失望了!怎么能任由金錢幫胡說八道呢?!哼!氣死我們了!”
聞聽武當弟子在天下幫宴會上的表現,朱慎驚訝之余,微微笑了笑,說道:“幾位誤解孫善孫水兩位先生了。如今的天下,雖說東木城一枝獨秀,即將成就皇道,但終究有幾個城市無法輕松拿下,這幾塊最難啃的骨頭極難處置,未來的攻伐不輕少——這無法避免;既是攻守爭斗,那必然有陰陽謀算,不可能只是純粹地正面相爭,若是那樣的話,其他勢力直接投降于實力最強的東木城便是了;而所謂‘謀算’,涉及方面頗多,這其中,由于怒善堂的存在,各方勢力不敢阻礙民眾遷居,民眾代表著生機和財富,是勢力存在和發展的必要資源,那么各方勢力就不得不盡量維護己方的名譽,防止百姓對己方失望,并極力抹黑對方。即是說,怒善堂認可‘爭斗’,就必須認可‘維護和抹黑’,于是便不能阻止各方勢力對各種公開信息的操縱。發生類似密林之事,金錢幫不按照真實情況報道,怒善堂只得默認,但心中自然是對真相有數的。孫善和孫水兩位先生并非任由金錢幫胡說八道,只是沒辦法而已。”
“額……”幾個武當弟子覺得朱慎說得有道理,但又嘴硬,不愿意承認誤會孫善二人,“那……這……反正我們就是要罵掌門師兄,怎樣!?就罵他們了!”這幾個年輕人純屬故意“報復”經常打擊他們的孫厚德和孫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