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但是要學習神箭山莊的武功,而且還是請秦英教導,金悔覺得十分不妥。他的武功皆由母親傳授,即天陽孤女,其人是個很有天賦的武者,但自小被仇恨蒙蔽,心境少有穩定,導致武功無法順利進展,而且自小教授她的人水平一般,難以給予充分指導,無法輔助她解開心結,再加上天陽孤女為了不使天陽門的功法斷絕,她強迫自己修煉所有家傳武功,以致功法混雜,有形無神,最終修為才不過絕世初品,其子自然也難有大成就。天陽孤女亦是知道自己水平不佳,無法對金思君進行良好的導引,所以急中生智,妄圖依靠邪術提升功力,誤入歧途。不過幸好侯毅的實力足夠,強行將走上邪魔外道的金悔掰回來,又有張木竹吸收血童子體內怨戾之氣,金思君終于可以輕松無負擔地研習武學,最近幾月他的武功進度飛快,十分驚人。只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將天陽門的武學整理歸納完成,何以此時再學神箭山莊的功夫。
秦貞笑了笑,寵溺地拍拍自己親孫兒的頭,說道“最近幾日看你練功,隱隱感覺天陽門和神箭山莊的武功特別相配。我曾聽你祖父我夫君說過一次,神箭山莊和天陽門同出一脈,來自同一個隱修門派,所以我思來想去,覺得可是試一試將兩門的武功一塊修煉,看看是否有奇妙之處。另外,天陽門和神箭山莊皆擅長鍛造之術,你心懷天陽之火,再教你神箭之功,兩者結合,說不定能造就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神級工匠呢。唉天陽門和神箭山莊的事唉我到現在越來越糊涂,不知當年是怎么回事。但既然老天讓你同時擁有兩家血脈,豈能浪費天賦,合該將兩家的術法發揚光大,重振輝煌。”
“哦,原來如此。”金悔和朱解夫婦這才明白秦貞的苦心。
盤膝坐在一旁的秦英當然能聽到自己家人們的對話,她卻是沒有任何理解和高興,只覺得氣憤。一是因秦貞竟然拍金悔的頭,“竟然去拍他的頭姥姥以前只會那樣拍我的頭”小姑娘自小受到“異種”教育,心智也不甚健全,在發覺自己姥姥將寵愛分給自己以外的人頓時嫉妒不已。二是她十分不愿意教金悔武功。“憑什么憑什么那個該死的混蛋,為什么要我教他武功我恨不得再殺她一次。”秦英在心中咆哮道。不過,如果秦貞真的讓秦英教金悔武功,小姑娘也無法拒絕。無論如此惱怒自己的姥姥,但從小“聽命”的她仍舊會嚴格認真地執行秦通惠的任何命令。
朱解和侯鳳能猜到自己女兒是什么想法,不過他們沒有辦法干預,不單是因女兒從小“不聽話”,他們無論說什么秦英都充耳不聞,而且還因為他們也有事要處理,沒有時間處理家事。朱求問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現在需要按照郎燕芝的囑托修煉易筋經,只是他們還沒有這本少林絕學,需要去求。原本秦貞是想親自出面替女婿討要秘籍,但她之前去慈光庵卻被拒之門外,一個小尼姑告知她說蓮花師太有箴言,“自修波折路,莫求順當途”,似是告知秦通惠不該想從她這輕而易舉的得到奇法。秦貞心悔自己對女兒女婿做下的惡事,欲彌補過錯,于是想去少林寺,情愿護寺十年換取易筋經,但沒等她前往嵩山,朱府前來了一個道士,楊出楊游龍。楊出說有件事想請朱解夫婦幫忙,希望他們去落葉觀守觀一段時間,“易筋經在下手中存有,兩位若愿意去,在下現在就可以奉上。”朱解夫婦與秦貞商量片刻,決定答應楊游龍。也就是說,朱解夫婦即將動身前往原七星門總壇,落葉觀,沒有時間管教女兒的事。
“英兒,”秦貞來到外孫女身后,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姥姥想讓你教金悔武功,可以嗎”
“可以。”秦英站起身,極為恭敬的行禮,“姥姥讓我做什么都行。”動作很標準,但語氣不大對勁,充滿火氣。
秦貞怎么會不知秦英的意思,但沒有多在意,招手將金悔喚過來,牽起血童子的手放在秦則天手里,“從今以后你便跟著你表姐練武。記得,一定要努力,不要辜負你表姐的教導之恩。”
金悔看了眼秦英,見其眼內頗有怒色,趕緊低下頭,小聲答道“是,思君一定會記得表姐,還有祖母、姑母、姑父對我的好。永遠記得。”也不知是侯毅的奇術作用,還是張木竹的吸邪之法,現在這個小孩已經完全對朱家恨不起來。唯有一點讓他覺得遺憾的就是自己的母親沒能陪在自己身邊。“如果母親也在的話,如果那位沒見過的父親也活著的話”小孩子思維輕輕飄揚,陷入幻想,竟然失神。
“哼”秦英恨得牙癢癢,瞪了發呆的金悔一眼。
女兒和外甥的練武之事暫時可以放下心,朱解和侯鳳二人很欣慰,決定第二天一早即可趕赴落葉觀。雖然楊出沒有言明為什么要他們去那里守觀,但稍微猜測大概能夠想明白。當年親手擊殺師弟尚善的玄善子道長幾月前有傳聞說他重游舊地,入居落葉觀,終日坐在尚善陵墓前醉酒惆悵。江湖傳聞,功力已至神化境圓滿的玄善子可能會進階天人之境。只是,武林所有人都覺得玄善子絕對不可能成功,必死無疑。朱解夫婦此去落葉觀實乃是給一位武林前輩送行,并防御邪道宵小打擾玄善子走完生命中最后一段路。楊出找了不少江湖高手前往落葉觀,朱解夫婦是其中一對。
“唉”坐在廳內,秦貞與朱解夫婦談論玄善子之事,唏噓不已,“終于還是邁不過這一坎嗎”
“大概不可能。”侯鳳說道,“若是沒有尚善之死,玄善子想來還是有不低的概率晉級成功,現在”
“玄善子前輩的武功也許不如唐橫宋征等人,但境界在江湖上是頂尖水平,堪比智恒師太。可惜啦,可惜啦。”朱解說道,“若玄善子前輩真的唉武當派損失重大,玄字輩竟然無人能進階天人之境,出現少有的斷代。武當日漸式微呀。”如今最有希望進階的是玄游子,即是楊出,但他的出身注定其不能過多參與武當事。
“說不定能成功呢。”侯鳳說道,“也許會有奇跡。之前江湖上都說蓮花師太必死無疑,但結果呢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
秦貞搖搖頭“奇跡之所以為人所樂道,乃是因其不容易發生。這一次,絕對沒有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