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口一直守護張木竹的海淺游已經連續十幾日全力清殺血獸,此刻的他處在一個極其玄妙的狀態一方面,海隆覺得特別累,特別困倦,渾身乏力,神志不清,幾乎是堅持不下去,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特輕松,有使不完的力氣,血獸無論如何強攻,他都能輕易擋回去,遠比最初始那幾天簡單。這種矛盾的情況叫海淺游摸不著頭腦,想不明白,只是仍舊死死守護洞口。
這一日,許久沒動靜的張木竹終于出現變化,從他的身體各處慢慢滲出血色汗漬;那汗漬奇異非常,順著身體流到地面后并不消失,而是逐漸聚合成圖案,最終形成一顆樹形狀的血紋;血紋之樹平鋪在地上,仔細看即能發現樹上存在二十幾個紅色光點;隨著張木竹血色汗漬越出越多,紅色光點逐漸長大,慢慢形成果實模樣;待所有的果子正式成形,張魔也不再繼續流血色汗漬;最終,共有二十一顆紅色果子在地面上的血紋之樹內形成,整齊擺放,每一個都閃閃發光,晶瑩剔透,正如星沙派的血晶果,一模一樣。
海隆雖然感受到身后的異變,但沒有多做觀察,還是全心全意的對付血獸。而將所有彭堅之血送出身體的張木竹即便已經醒來,卻沒有即刻起身支援海淺游。之前意識內的爭斗花費太久時間太多精力,用在身體各處恢復的真氣太少,還稍稍需要一日。
運功療傷期間,張魔順便觀看海隆與血獸之戰。這一看不要緊,越看越敬佩。原本在張木竹的眼里,海淺游很強,可是應該打不過自己,然而經過仔細觀察他忽然覺得自己說不定不是海隆對手。海淺游的招數不算精彩,功法也不剛猛,瞧著沒什么亮眼之處,但極其穩重,穩重到難以想象,那感覺就好似行走于萬丈深淵間的長鏈上卻如履平地。“若是初期無法擊敗淺游,后期必敗。”張魔暗暗說道,“他極其克制剛猛流派。”與楊智不同,海隆不是單純靠海量真氣與對手磨,他是絕對的穩扎穩打,絕對的步步為營;在后期功法的氣勢起來后,海淺游的真氣亦是頗為強悍,隱含恐怖沖擊力;最重要的是,他的真氣回復速度會隨著時間延長而加快,打的時間越長越厲害,“土有寬厚之德,水蘊柔潤之心,坤水決乃不爭之功己身不爭,則天下未能與之爭,是為無敵也;待歲月流逝,積流成海,談笑間摧枯拉朽,山崩地裂,亦為無敵也。坤水決真乃奇術”張木竹現在特別想見一見唐君和海吉夫婦,“他們到底是何等之人,竟能為淺游兄造出如此玄妙武學”
海陵島。
“見過姐姐,見過姐夫。”這日,海陵島島主海祥剛剛走出府門,遠遠就看到海吉和唐君攜手前來,他趕緊迎上去,“姐,看兩位行裝,怎好像要出島有什么事嗎”
海吉道“姑祖宗得星沙派傳來消息,說咱家淺游參加的那組考核出了大問題。”星沙派所謂的“照顧”大概只能是傳遞消息而已。“我和建成想去星沙派看看。若是淺游受傷,好及時救治。”
“這”海祥聞聽此言,頓時臉色通紅。海隆是自己兒子,他竟然還沒有大姐關心,實在是慚愧。
“鐵云莫自責,你身為島主合該穩坐海陵。”唐君笑道,“放心,我們去就可以。”
海祥當然知道大姐大姐夫去不會有問題。別人不了解,他這個做弟弟很清楚,海吉和唐君若聯手,即便沒有九州的朱解侯鳳夫婦厲害,也不會差太多,普通神化境都得退避三舍。“那姐姐小心,姐夫小心。”
“嗯。”海吉和唐君笑了笑,轉身離開。
瞧著很快消失在海平線的姐姐姐夫,海祥嘆道“有這樣的姐姐姐夫,我海鐵云三生有幸呀。”
卻說海陵島主感嘆之時,又有兩個女子過來,其中一個是海陵島島主夫人柳師,另一個則是海陵島三小姐,海祥的三妹,海如海風萍。柳綿峰瞧丈夫發呆,喊道“鐵云,在看什么”
海祥回頭,見是夫人和妹妹,說道“剛剛大姐和大姐夫來了一趟,他們說淺游參加星沙派入門考核出了問題,去看看。”
“哦”柳師道,“有此事要不通知父親,請父親去救淺游”自從自己的兒子險些死在“豬孩信使”手里,柳綿峰就特別感謝救下海昌的海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