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幾天也沒有機會進入村子,更是沒有看到金悔從里面出來,楊智實在是忍不住了,只得放棄,然而,在他剛要走的時候,一道風從遠空飛來,落在村在外。
“何人”負責守衛的西金城高手厲聲道,“此地是禁區,江湖豪俠還請退下。”
“禁地”長風落地,顯出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這么說我沒有找錯呵呵。”
西金高手看向來人,一愣,立馬換了個態度,“哦,原來是顏柯青,失敬失敬。先生要進村請請請,請跟我來。”
顏枕見守衛態度變化如此大,有些不解,“不是說禁地嗎怎么還隨便進”
守衛笑道“對別人來說是禁地,但對你當然不算。我家大爺說了,只要是西金城的勢力范圍,無論是顏柯青想去哪都可以。”他回手指了指村子,“顏先生,這村子是老爺安排天陽門遺眾的,名喚落暮村,如今是專門給我們西金城打造上品武器的地方,為防止外來高手傷害村民或盜竊兵物,我們宋家特意派出精兵守護周邊。顏先生是君子之輩,就算沒有大爺的命令,想來也不會無緣無故攻擊我們村子,更不會盜竊。你盡可進入參觀。”
“呵呵,我還沒答應宋家的邀請,你們如何對我如此客氣。”顏枕道,“進去就算了,顏某無意涉足機密之地。今日來此,柯青是想請落暮村幫忙鍛造一下兵器。”他抬手將腰間大刀舉起,“這刀其實沒有什么問題,只是”似是回憶起什么,顏柯青有些感慨,“這上面沾著我兄弟的血,叫我不敢再用它。還請制刀師回爐稍作鍛造,去了哀傷之氣。”刀不錯,喚做“藏風”,能吸收主人的真氣,在刀體內藏一道顏枕的刀意,無需預熱,出刀即可用。只是之前顏枕遇到埋伏,有人用這道刀以殺了鼎元幫的人,栽贓顏柯青,后來雖然顏枕重得寶刀,卻再未使過。“若非新造的大刀被蕭墻射碎,我是真不愿用它。”
作為保護高級武器打造地的人,這個落暮村的守衛首領級別不低,接觸的情報很全,知曉顏枕遇襲的一些細節,了解這把刀,因而理解顏柯青的心思,“顏先生且等等,我派人去把村里最好的制刀師請來,讓他們瞧瞧如何處置。”
一個守衛得令,轉身進入村子,顏枕留在外面等。等待期間,守衛首領與顏柯青說了些寒暄話,內里時不時夾雜著西金城對顏枕的欣賞,希望他加入宋家勢力。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顏柯青無視守衛首領的各種暗示,直說無意參加爭霸天下。守衛首領不敢逼得太緊,不得不換個話題,隨便找些閑話拿出來講。
不遠處的草叢里,楊智偷瞄著顏枕和村子守衛,心里暗道“真是的,至于嗎不就是天下第一人嗎至于這么討好”楊若愚這個羨慕嫉妒恨呀,“顏柯青而已,算什么,他能打敗我嗎哼”他這話有趣是有趣,卻并非吹牛。顏枕很強,可當真打不敗“吃飽喝足”狀態下的楊智。去年,楊若愚遇到不比顏枕差的魔龍和魔麟,一打二楞是沒輸。當然,也沒贏。“唉,記得不錯的話,我爹也有招募顏枕之心,曾想把姐姐嫁給他做拉攏。呵呵,還好有武東昇橫插一手,逼著我姐去水華宗,要不然額要不然也不會發生什么,畢竟顏枕那種性格的人絕對不會接受兩個女人。話說,也不知那個童年是哪家的人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將顏枕降服的”楊智即便有一個“外地人”母親,性子與“本地人”相異,不算太迂腐,可也絕對想不到童萬春竟然趁人之危,在山洞內強行“污了”顏柯青的清白,得了“大帥哥”的身子。“只了解童年出身太平樓,再不知其他情報。嘖嘖嘖,那個太平樓組織嚴密,針扎不透水潑不進,我們乾坤門至今無法探入內部,真是讓人佩服。”
幾刻鐘后,剛剛離開的兵士帶著數個白發蒼蒼的制刀師來到村口,一塊來的還有一個小孩,正是血童子金悔。幾個制刀師仔細觀看顏枕的藏風刀,七嘴八舌討論著鍛造的問題。
“總體上沒問題,不需要修改什么。”某個制刀師說,“這刀不錯,看樣子歷經多次打造,水平上等,不算太好,也不壞,妙在原胚非凡。嗯雖已看不出具體原胚模樣,老夫卻可以肯定,必是經歷過戰場的血海淬煉,頗有雄壯殺伐之意。”
另一個制刀師問顏枕“敢問此刀是何來歷”
顏枕答道“原胚是我顏家家傳,后經百兵門包裹玄鐵。”百兵門是江湖門派,算是頂級制造兵器的地方。
“果然是百兵門。”某制刀師說道,“技術可以,意識不足,做得安安穩穩,本本分分,只能說是沒出錯,沒浪費,也沒有能發揮原胚的長處。若是換作我們,一定能造出一把日榜利器。”朝廷的制造兵器技術一直是最頂尖的,江湖完全比不過。
幾個老頭對大刀評頭論足,細說優點和缺點,“顏少俠,你若是要讓此刀更上一層樓,那我們就把它的外裹玄鐵剝去,換些材料重制;若只是想過過火,那簡單,放爐子里燒燒,去掉些血氣。話說,為什么要過火呀沒必要呀。百兵門水平是蠻可以的,沒什么血銹,更不用過火什么的。”
“就過過火吧。”顏枕也知道這刀沒問題,可心里的坎邁不過。“原是要百兵門幫忙過過火,但被打造此刀的師傅趕了出來,那師傅說我無理取鬧。去普通鐵匠鋪,我怕損了刀身,于是就來了這。
“確實是無理取鬧。”幾個老師傅直言不諱,“顏少俠,幸好你武功高,百兵門不敢動你,換做其他人,估計得挨打。”他們幾個制刀師又商量了一會,點點頭,“好吧,過過火吧。反正也不費勁。”這種活太過于簡單,按理隨便找個鐵匠鋪就能做,沒必要他們這種頂級制刀師來做。
看著幾個老師傅帶著刀就要回去,這時,一言不發的金悔突然說道“等等”
眾人看向血童子,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金悔看了看藏風刀,又看了看顏枕,“不能過火這刀極其完美,沒必要胡亂作為。顏枕先生,你若是將它扔進火里,洗去血塵,一定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