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白然一路走來一路冰封,南離沿途數城全數被蓋在風雪之下,守城將士、強者、神獸、幻影,沒有一個人能阻攔白離凡,直至來到九離邊界處,兩只鳳凰從天而降,方才叫她停下。
“白姑娘,請息怒。”鳳凰化作朱解和侯鳳,夫妻二人不敢主動攻擊,開口嘗試安撫白然的“怒火”——可惜他們不曉得,白離凡的問題正好相反,是心中沒有任何火焰,冷得叫人膽寒。“姑娘,今次之事我們已然知曉,皆是我們九離幫管教不嚴的錯,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饒過我們。”他夫妻二人能這么平靜的講話,也算是“忍辱負重”,因為他們已然知曉女兒秦英敗北,父親朱暗敗北,皆生死未卜,以及朱氏城池被毀,按道理這是血海深仇。
白然沒有直接回答朱解夫婦的話,打量他們一會兒,言道:“不錯,你們兩個雖然還在絕世上品,但遠比之遇到的那對夫妻強。”她所說的“那對夫妻”是指朱開和柳葉。贊了一句,白離凡說道:“你們二人說已知曉今次之事,那我問你們,因何‘知曉’?是因那孩子差點殺了我而知曉自己有錯,還是因為我太強,足以滅了你們九離而知曉不該惹我?”
“額……”朱解夫婦無言以對。如果是石勝殺人,朱解夫婦恐怕就算聽說了情況,也只會斥責一番,并不會命令小孩子一命賠一命,甚至不會親自查看“受害者”,而此刻之所以來這里,當然還是因為白然太強。“白姑娘,孩子懂什么,您是個大人,還請不要與他計較。我想,如果是木竹兄弟的話,他……”
“他也會殺了那孩子。”白然說道,“我了解張木竹,他是‘爛好人’,也是個兇狠之輩。”
“額……”朱解夫婦再次陷入沉默。沒錯,按照江湖對張木竹的了解,龍花魔頭殺人從來不理會目標的身份,無論是男女老幼貧賤富貴,只要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并不知錯,他都會果斷殺人,絕不客氣——蕭啟惑是唯一的例外。
看著無話可說的長風金鳳,白然道:“你二人看似高潔仁義,亦不過道貌岸然故作姿態之輩罷了,與木竹差多了。”寶劍出鞘,寒光再現,白離凡又要殺人,“出手吧,使出你們最強手段。”
無奈,朱解和侯鳳只得發動合擊功法,“姑娘,得罪了。”
白然對戰長風金鳳,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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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
“啊~!”閉目修煉的智恒突然睜開眼,兩行熱淚順著臉上的皺紋流下,“竟會如此!唉~百余年前的因終究結成了果,朱氏欠昆侖神女的債是逃不了的。只是,南離城的百姓是無辜的。”
“不是完全無辜,南離能有今日之繁盛,皆靠朱氏護佑,百姓既受福澤,那當然也需要承受牽連。”慧風師太平靜地說,“張木竹和朱神女憂慮之事發生了。”自從那日“四慧之戰”,慧風露出阿修羅之態,其人的氣質就在慢慢變化,不似多年前的春風和煦,轉而變為夏季的息態——既有潤雨甘霖滋養之德,又有雷霆閃電肅穆之威。“師父,要出手嗎?”
“暫時不可以。”智恒說道,“南離之禍乃是因動用天人之力,若非如此,那姑娘大概不會爆發韓冰的遺贈,我如果此刻出手,恐她再放隆威,到時候還會死傷無數無辜之人。”
“那我去。”慧風站起,轉身就走,果決干脆,沒半點拖泥帶水,“可惜武東昇因蓮花師叔而封禁于地下,否則她和我兩人輪番出手,大概能擊敗那個白然。”
自己徒弟的話說得直白,幾乎就是承認必死無疑,按理說智恒是該勸徒弟三思而后行,但老師太卻并沒有講什么,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慧風下山。“群星恐遭冷云掩,龍虎攜行暴雪埋。這一場劫難,也不知如何結束。”
不說智恒,且看慧風師太,她從后山來到前面,還沒有邁臺階下山,忽見慧儀、慧蘋急匆匆趕來,二人臉色十分難看,“師姐!師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別慌。”慧風說道,“我和師父已知曉南離之禍,我這就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