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就是石懷仁吧?銘成老弟的舅舅?不對,是叔叔,哈哈哈……”朱復和朱重吊兒郎當的拱手向石水行禮,“老前輩,我們兩兄弟給您見禮啦,嘿嘿嘿……”他們的嘴里的“老前輩”絕非指武功,而是玩樂方面。
跟在朱復和朱重身后的石勝沒有兩個未來的“大舅哥”嘚瑟,但也同時衣裝不整,儀態不合,“叔叔,您好。”
“你們好。”盯視自己的侄子和兩個南離少爺,石水有些感慨,也有些羞愧,暗暗自嘲,“想來當年的我也是他們這般不成人吧?張木竹當時當真該殺了我才對——我都想教訓一下我自己。”
無論是石勝還是兩個南離少爺,都沒有見過石水,他們三人很是沒禮貌地山下打量“老前輩”,想著從他的身上找到與自己等人一般的氣息,但可惜,如今的石懷仁沒有一點懶散紈绔,活脫脫一個返璞歸真的高人樣子,石勝三人立馬有些失望。
“老前輩,”朱復言道,“聽說之前有點誤會,你們武當的弟子和城主府的家丁起了沖突?真的假的?你們武當派很兇嘛,剛來九離城就嚇唬人?莫非是故意來我們九離城搗亂?”
“哎!你們說什么!”站在石水身邊的幾個武當弟子怒道,“你們說話小心點?我們武當派怎么兇了?我們怎么搗亂了?我們明明是路見不平!”
“哎呦呦呦……好可怕呀。”朱復裝出一副受驚的樣子,“武當派的人都好有氣勢呀,嚇到我們了。”
“是啊是啊,”朱重亦是裝模作樣,縮著頭講話,“早聽說孫水孫善實力強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連徒弟都這么恐怖,真是可怕呀。”這位南離的少爺,他連面前幾人與孫水孫善是師兄弟關系都不曉得。
“你們……”
“別說了。”
幾個武當弟子被南離兩位少爺氣得面紅耳赤,有心爭辯幾句,但石水心知自己的師侄天性善良,哪是兩個流氓的對手,若是再說下去,只會是自取其辱,說不定還會打一架,那樣對武當名譽不利,于是趕忙阻攔。
“見過兩位南離城的少爺。”石水拱手說道,“多謝兩位陪伴銘成,作為叔叔,在下感激不盡。兩位放心,我武當派絕非仗勢欺人之輩,我這幾位師侄是為了陪我才來到這里的,當然不會是搗亂。至于之前發生的誤會……之前發生的案件,我想以后會弄明白的。”
沒有說是“誤會”,反而強調“案件”,張龍從這個用詞上立馬判斷出石水真的變了,臉色頓時不太好看。微微做了個手勢,張刑伐示意下人趕緊把兩個少爺弄走,“兩位,喝了這么多酒,該回去休息一下了。來人,趕緊帶兩個少爺回去。”某個曾經在衣裝店見過石水的艷美女婢得令,立刻拉著兩個少爺離開,那朱復和朱重在進入側門前狠狠瞪了武當弟子一眼,似是十分痛恨他們差點叫自己二人的丑事敗露。張龍怕血氣方剛的武當弟子鬧起來,閃身攔住兩個少爺的視線,并拉過石勝轉移話題,“銘成,你懷仁叔叔從武當山趕來參加你的婚禮,你怎么還愣著,趕緊敬酒呀。還有那幾位武當少俠,他們也是祝賀銘成你的,你也該敬酒才對呀。”
石勝還是蠻聽張龍的話,按照指引先給石水敬酒,之后向幾個武當弟子道謝,最后招呼眾人坐下繼續酒宴。席間,石銘成得張刑伐的眼色,多次表達對石懷仁的思念,言語間竟是能擠出眼淚,看著也算真誠。只是,作為曾經的紈绔子弟,石水對石勝的一舉一動太了解了,能輕易看穿他心中的想法,很明白這孩子根本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情,只不過是配合張龍拉攏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