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上刻著一個祝,這塊令牌制出來好些年了,底下還有個很小的紊敬二字。
李泓煜打量了一會兒,這并非是本朝之物,祝家這塊令牌傳言只傳女不傳男,到了祝家這一輩只剩祝秀秀一個姐兒,自是留著當嫁妝帶出去的。
“你們之前為何會拿出去”
李泓煜看向祝老爺,既然之前都說家中不同意,大抵不會將這般貴重的東西隨同送去寧家。
祝老爺目露幾分痛心,咬牙道“幺妹一心撲在姓寧的身上,他說什么便是什么,婚嫁之事已做了讓步,嫁過去自是一輩子的事,令牌也正是回門那日幺妹提出來要帶走,規矩不能破,只是我們沒想到姓寧的手段那般高,秀秀沒兩日便將令牌轉贈了他。”
到最后只剩深深的無力感,令牌于他們家而言有何意義,祝家出去的都知曉,可妹妹卻一聲不響的拿給了他。
文軒想到那令牌的效用,問道“那他拿去后沒有找那寶藏嗎”
“尋了,當日便動身去尋找了,不僅沒找到,還因此鬧出個天大的笑話,后來還找了好幾次,都未找到那些東西,慢慢地外界都說這個令牌是個幌子,沒有用的。”
李泓煜摩挲著手里的令牌,眸中帶著些了然。
難怪,寧掌柜掛于身上這么多年卻無人覬覦,原是這個緣由。
可是到底還是多瞧了一眼祝老爺,微扯唇道“他沒來找你們打聽”
“來找過,只是如今那個傳言已過百年,之前因著這塊令牌鬧得血雨腥風,族中知曉令牌作用以及那個地方的人也只有寥寥幾人,家中本打算幺妹出嫁之后告知,可所嫁實非良人,加之幺妹與家中鬧了嫌隙,這些年便一直耽擱了下來。”
祝老爺說完臉上帶著幾分慶幸,若不是這樣,想來除了家業以外,族中守了這么多年的東西也會到寧淮魏手里。
看他面上的表情,李泓煜就知他在想什么,不置可否的笑笑,撇了眼文軒道“你收起來。”
令牌遞出,文軒接過揣進懷中。
若是沒落到寧掌柜手中,這些年怕是早叫人惦記上了,那可說不定會不會鬧出個更嚴重的情況出來。畢竟,神神秘秘的最是讓人前赴后繼。
祝老爺看不見那令牌,轉眸看向了李泓煜,牽出一抹笑來。
文軒不動聲色的看著他,淡淡道“祝老爺,今夜你沒見過任何人,明日晚些會有人接你出去的。”
祝老爺微微一愣,接著拱手道“草民知曉,送王爺。”
李泓煜頷首,轉身沒走兩步,頓住步子道“想要重振祝家,可以搭上宋三姑娘。”
說罷便帶著文軒走出牢房,牢籠里祝老爺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一陣沉思。
牢房中飄蕩的絲縷煙霧緩緩消散,地上那枚小球小了數倍,幾近于無,李泓煜淡淡瞥一眼便沒再管,牢房門口那兩個獄卒睡得昏昏沉沉,早已叫飄出來的迷煙迷倒在地。
兩人重新回到驛站時,已近子時,驛站里只余外面點著的引路燈還亮著,主仆二人悄聲回到二樓,沒驚擾到任何人。
文軒將令牌拿出,雙手交到李泓煜面前,低聲道“主子。”
屋子里沒點燈,李泓煜從布包里拿了一個木盒出來,揭開蓋子隨意的丟了進去。
正準備揮手讓他退下,右手又蜷握放下,出聲道“不管他聽沒聽進去最后那番話,祝老爺之事不要說到笎兒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