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掌柜才走到拐角那,就見柜臺旁的小隔間里,林嵐正拿著那塊小的香皂為一位夫人擦著手。
揉了一陣,半夏端來一個盛了水的銅盆,那位夫人將手往盆中洗了洗,待再次拿出時,原本似是帶著斑跡的手背瞬間白皙。
底下夫人們倒抽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其中一位夫人更是道“何夫人手上這印記可有十余年了,自孕后便帶著,竟叫這香胰子給醫好了。”
經這般一說,隔間里倒是更為熱鬧了。
便是剛進來的其他夫人聞見鋪子里的香氣皆不由疑惑,宋笎站起身,朝川羌搖了搖頭。
川羌會意,立馬道“鋪子里下月要上新一樣東西,正是夫人們聞到的這種,只不過眼下尚不能告知,如今還在試藥階段,還請夫人們見諒。”
見進來的人漸漸多了,丹砂將隔間的簾子拉上,隔絕了外面探詢的視線。
鋪子里香氣四溢,諸位夫人還不至于為此丟了自己的儀態,既說了下月會將此物上到鋪子里,等著便是,也不過是十余天罷了。
樓梯上的常掌柜見底下滿堂的賓客,下了臺階朝著一個伙計道“我有事出去一趟,若是小姐問起來了,你如實說便是。”
伙計聞言朝他點頭應了。
丹砂放下簾子,轉身對宋笎輕點了頭。
瞧見她的動作,宋笎將那兩塊香胰子給到了兩位夫人面前“方才還多謝兩位夫人,笎兒也沒什么好拿得出手的,只這兩塊香胰子,如今別處沒有,還請夫人收下。”
何夫人推脫道“我這手本就是在你鋪子上治好的,千恩不言謝,此前正愁沒什么好報答的,方才不過是我的舉手之勞罷了,使不得。”
另一位夫人也一道說了。
沈氏見狀輕笑道“你們可莫要推脫了,笎兒的丫頭不是說了,正在試藥,你們就當拿回去看看成效如何,笎兒心意送到了,你們也不算陪著我白跑一趟。”
宋笎感激的望向沈氏,接著道“還麻煩夫人跑這一趟。”
何夫人見說不過,率先拿了一塊,另一位夫人自是不好再推辭,拿起另一塊。
兩人閑談兩句后便起身告辭了,宋笎隨著沈氏將人送到鋪子門口。
待兩位夫人的馬車緩緩駛離,沈氏轉過身對宋笎溫聲道“你且去忙吧,想來還有諸多事宜在后頭等著,舅母便先回府上去了,說不得洛桑那丫頭已經到了。”
想到洛桑,宋笎含笑道“等過了這兩日,笎兒便去府上瞧瞧。”
沈氏拉著宋笎的手拍了拍,笑道“早些來,你外祖母可念著你。”
車夫架了馬車過來,沈氏松開宋笎的手,朝著李泓煜點頭上了馬車。
街道上熱鬧,身邊站過來一人,宋笎望了一眼輕哂道“表兄覺著如何”
李泓煜垂眸看向她,笑道“掌柜可不見了,表妹確定要與我繼續說道”
常掌柜走時丹砂便告知了她,鋪子外安排了人手,后頭的事自是不用她管,何況哪有還未莫清就打草驚蛇的道理。
“我一早便安排了后手,表兄看著便好。”宋笎抬眼,正色道。
李泓煜微微一怔,頷首輕笑,剛剛那番話不過是想看看她準備的如何,若是有所欠缺,他早叫人跟著了,如何也出不了錯。
林嵐緩緩踱步走出,手里還拿著一包糖酥,走到他倆身旁搖頭,吃著糖酥的動作卻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