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天有不測風云,以孫氏如今的情況,福緣本就不可能一直傳下去,而如今猝然斷絕只能說雖被人為設計了,但也不失為是一種天意,老天爺在這件事上沒有什么情有可原可言。
陸山君收住腳步,重新坐了下來,并沒有立刻去面攤那邊的意思,其實剛剛也只是下意識的反應,況且他之前說了這次不會幫胡云。
“就看那小子怎么破局了,師尊,您以為是何人所為”
“有些手段,他已經走了,不猜了。”
計緣與其說懶得猜,其實是光猜沒多大意義,對方顯然道行不淺,能蒙蔽天機,或許是那個什么彌黃大圣,或許是他計某人的一些老對頭,也或許只是巧合。
老龍想了想,看向陸山君道。
“計先生的那些個對頭,還剩下多少”
陸山君冷冷一笑。
“大半已入我腹中,還有一些實在難尋,亦或者縮得很緊,如今我修身養性,便罷了。”
一條大河的拐角處,胡云終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他從稍遠處落地,然后縱身一躍踏水而行,以燕子點水的身法縱躍到了一條小船上。
還沒接近小船的時候,已經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胡云雙腳落到船上,小船輕輕在水面上晃動,蕩起一圈圈波紋,正如胡云此刻的內心。
船上一共有五個人,確切地說是五具尸體,那對老夫婦也赫然在列,他們仰面躺著,身上有幾處刀傷,而在船尾處,兩個不認識,還有一個手中拿著半截被削斷的撐桿,臉色痛苦且茫然地倒在地上,正是那個洪書生。
胡云臉色極為難看,雖然他們的死和他沒什么關系,但說不出的糟心,若是早點和孫一丘他們去文廟,或許就能提前察覺到不對了。
“請此方河神前來一見。”
伴隨著話音的是胡云的輕輕一跺腳,水面的漣漪不斷擴散,隨后馬上有一道水柱從小船邊上的河面升起,從中托舉出一個身子佝僂的老婆婆,一臉詫異地看著胡云,反應過來之后趕忙行禮。
“小神尚陌,見過仙長,不知仙長招小神前來所為何事”
胡云蹲下來,幫死不瞑目的書生輕輕合上眼,這書生也是個心善的,雖然挺煩人的,但不該這么死的,做完之后才起身側面看向河神。
“你是此方河神,可知道這一船人怎么死的”
河婆看看小船后道。
“回仙長,小神雖是此方水神,但對流域內一切事物并非盡知,除非船上有人祈訟我神號,不過附近水域曾發生過幾起水匪劫船之事,想來是他們所為。”
“水匪”
胡云搖了搖頭,如果真的這么簡單的話,那么早晨在寧安縣分別的時候,他就應該看得出三人的氣數變化,比如印堂發黑和血光罩頂之類的,可今早他卻沒察覺到什么。
“仙長”
“沒事了,你走吧。”
“敢問仙長名諱”
胡云看了看河婆。
“只是一介散修,就不留名諱了。”
正說著,寧安縣方向忽然烏云蓋頂雷聲大作,胡云的心中也是猛然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糟糕